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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崖亭迷案》

  一、靓女消失
  
  虽然2006年的春节快来了,北方的天气仍然冷得出奇。鹰城市香仕染织有限公司总经理夏仕雄躺在二楼总经理室的黑皮老板椅里,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不时地深深叹气。这时,长长的走廊里由远而近传来一串皮鞋根敲击地板的声音。夏仕雄忙掐灭烟蒂,想转身打开身后铝合金窗跑跑烟味儿,发现外面不但冷风嗖嗖,还飘起了雪花。皮鞋根的“咯噔”声在总经理室门口停下,“咯吱”一声门被扭开了,站在门口的是他的夫人鲁香芸,也是公司的董事长。公司是她父亲留给她的,她自然是一把手。此刻,鲁香芸穿着一件白绒绒的上衣,戴着白绒绒的皮帽,配上她那双又大又黑的眼睛,活像国宝大熊猫。
  
  夏仕雄忙站起身走过去,扶着夫人走进屋。鲁香芸说:“农民工都回家过年了,我们还呆在这里干啥?”夏仕雄问:“你的意思是?”鲁香芸看了他一眼说:“到鹰城乐园住几天,怎么样?”夏仕雄知道那是个集宾馆、饮食、娱乐于一身的度假山村,便说:“什么时候去?”鲁香芸说:“今天晚上。”
  
  夏仕雄和鲁香芸在鹰城乐园住下后,白天滑雪、打台球,晚上蒸桑拿、全身按摩。两天很快过去,第三天天刚黑,两个人正准备到餐厅吃晚饭,夏仕雄在房间门口接了个电话,但没说话,便把手机扣上了。鲁香芸感觉有问题。果然,到餐厅后见夏仕雄说去洗手间,鲁香芸就悄悄跟了过去。刚近洗手间,鲁香芸就听见丈夫的声音:“我当然爱你。那个黄脸婆,我烦死了!喂,今天晚上在雪崖亭见,10点?好,就10点。到时候我一定想方设法脱身。”鲁香芸听到时间、地点后,就机警地离开了。晚上9点半,夏仕雄正和鲁香芸在卧室看电视,突然一捂肚子说:“你肚子疼不疼?晚饭的菜可能有问题,我的肚子疼了一两个小时,刚才疼得狠了。我到外面买点吗丁啉。”鲁香芸说:“外面天冷,我就不陪你去了,你早点回来啊。”夏仕雄穿好衣服,一手捂着肚子走出了房门。
  
  鲁香芸从窗口见夏仕雄走出了宾馆大门,赶忙穿上外衣跑了出去。雪崖亭就在宾馆的西边,坐落在滑雪者出发的山头上。这座山虽然朝宾馆的方向坡度较缓,可背面却是刀劈似的悬崖峭壁。山头上有个古色古香的亭子,叫雪崖亭。夏仕雄来到雪崖亭,却意外地见到他的夫人早他一步也赶到了雪崖亭。月光下夏仕雄一见夫人身上穿的白绒大衣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起以前有一次,她的白绒大衣被路边的汽车溅了几个泥点子,非让他马上送到干洗店去干洗不可。他刚说了一句“就几个小泥点”,夫人一生气打了他一耳光。当时为了财产,他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此时夏仕雄气冲冲地走到她身边问:“你来干什么?”鲁香芸见他来者不善,忙往后退,哆嗦着说:“你、你……”不料夏仕雄像一头雄狮猛扑过去,紧紧抱住鲁香芸,狠狠地将她抛下了两米开外的悬崖。夏仕雄知道亭子周围虽然有雪,但白天滑雪的人很多,公安局根本不可能根据脚印判断谁是凶手。他向宾馆的方向望去,那里灯火阑珊,他怕时间长了引起别人的怀疑,迅速摸黑回到了宾馆。
  
  第二天一早,夏仕雄就退房走了。他回到市里的别墅,每天提心吊胆地等着警方来盘问他。到了第七天下午,市公安局局长王金汉带着刑警刘长发和朱南燕敲开了他的别墅大门。王金汉从黑皮夹里拿出一张死者照片,问夏仕雄认不认识。夏仕雄的神情马上紧张起来:“她是我妻子鲁香芸。她发生了什么事儿?”王金汉反问:“1月18日晚你和谁在一起?”夏仕雄说:“和我妻子在一起呀!当时我们住在鹰城乐园,晚上9点半左右我和妻子拌了几句嘴,她一生气就走了。我以为她一会儿就会回来,结果一夜也没回来。我就回家等她,没想到……她到底怎么死的?”王金汉说:“今天上午有人在山脚下发现了她的尸体,我们找到了宾馆服务员,她们查出你们的住宿登记,认出死者是和你一起来一起住的。”夏仕雄哭丧着脸说:“是的,是的,她是怎么死的?用刀?用枪?她没什么仇人呀!哦,我想起来了,她在外面好像有个男人,为此我们还闹过离婚。我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婚。她母亲死得早,她父亲死前把财产交给我们,还嘱我要一辈子对香芸好,一辈子和她在一起。会不会我妻子觉得离婚无望,就到山上和那男的要谈清楚,那男的见得不到她也意味着得不到她的财产,就一狠心……”王金汉说:“这只是你的猜测,我们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你说的那个男的你知道是谁吗?”夏仕雄说:“不知道,真不知道。”王金汉让夏仕雄写了一份当时的情况,就带人走了。
  
  二、神秘来信
  
  过了半个月,也就是2月10日正月十三的早晨,夏仕雄让保姆陶妈去超市买两条“鹰城”牌香烟。陶妈刚到院门口,发现门缝里有一封信,信封上贴着一条白纸,纸上用电脑打印着四个字“夏仕雄收”。夏仕雄从陶妈手里接过信,感觉怪怪的,便让陶妈去买烟,自己回卧室打开了信。信也是用电脑打印的,内容如下:
  
  尊敬的夏仕雄先生:你还记得元月18日晚上10点钟的事儿吧?对,就是雪崖亭附近你把你老婆推到悬崖下那事儿。我本不想麻烦你,可我过春节打麻将输了二十多万,没钱还债,于是想到了你,想从你那儿借50万保密费,不知同意否?如同意,请在2月12日上午往我账号上打50万;如不同意,我会把当晚录像寄给公安局。对了,我也给你带来了一份,就在你家厨房的窗台上,抽空你可好好看看。
  
  一组银行账号后留下的名字是韩旭。
  
  夏仕雄忙几步跨到厨房,果然见到窗台上有一盒微型录像带。他把信上的账号和名字撕下来,打开天然气灶把信烧掉后,急不可耐地开车去市场上买了一个微型录放机,然后回到卧室心惊肉跳地通过彩电播放。屏幕上出现了山头的那个亭子,一个人将另一个站在树后的人抱住抛到悬崖下。虽然因为天黑看不清那人的面部,但看身材、看动作,基本上能看出那个男人就是他。怎么办?夏仕雄想,看来当时真有人录下了自己的一举一动。这个人是早就跟着自己,还是偶然拍到的?如果是偶然拍到的,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家?对,这个人应该是出去拍夜景偶然拍到那个镜头,然后他跟上了自己,目的肯定是为了敲诈。这个可恶的人会是谁呢?无论如何要先稳住他,把钱给他,如果他见好就收,那就再好不过了。2月12号上午10点,夏仕雄按韩旭提供的账号存进了50万元。他开车回到别墅,心里仍是忐忑不安。他想,要是这个叫韩旭的过些日子再敲诈自己怎么办?录像带不像照片,如是照片,把他的胶卷买回来就行了,可这录像带怎么搞得清是否唯一的呢?
  
  又过了半个月,一天早晨,夏仕雄在别墅的游泳池边散步,陶妈又给他送来了一封信。这封信的信封和上次一样,内容也是用电脑打的:
  
  尊敬的夏仕雄先生:你的50万半月前我就收到了,因我事情多,连封回信也没空给你写。可现在我不忙了,你给我的50万,我还债付了二十多万,余下二十多万又输个精光。我的手气不好,我想再向你借100万。我知道你有上亿资产,就是借给我1000万也不算多,但我不能狮子大张口呀,你说是不是?就100万吧!我限你于2月27日星期一上午将100万打入我的账号,因为27日下午我还要用这笔钱。切记,切记!
  
  韩旭2月25日
  
  夏仕雄看完信,精神上简直无法承受。他的大脑出现了几秒钟的晕厥,待他扶着一棵树站稳,便强撑着身体回到二楼卧室,一下躺倒在宽大的席梦思床上。半小时后,夏仕雄的神智渐渐恢复了正常。他想,这家伙把我当成提款机了,什么时候想要钱只要填个单子,他填多少机器里就得出多少。要给钱也行,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呀?这样没完没了地折腾下去,再大的家业也要败光。他平时很少吸烟,自从雪崖亭那一幕后,他经常一支接一支地抽烟。他从床上起来,坐到沙发上点了支烟,大脑紧张地思索:这个韩旭到底是谁?根据他两次送信来看,他应该住在鹰城市内。他怎么会录下自己在雪崖亭的那一幕呢?夏仕雄忽然想到,如果这个人当时到过雪崖亭,那么他当晚肯定也在宾馆过夜。对!查查当时的宾馆记录也许会有所收获。他立刻打电话请来他曾雇用过的调查鲁香芸是否有情夫的私人侦探罗森。人到中年的罗森十分机灵,没过几天就把夏仕雄交待的事查个一清二楚。夏仕雄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对站在面前的罗森说:“怎么会没有韩旭的住宿记录呢?”罗森说:“除了鹰城乐园,乐园两公里以内的两家宾馆我也查了,都没有韩旭这个人。”夏仕雄寻思着问:“会不会是两个人住的,登记的是另一个人名字?”罗森说:“有可能。但也有可能韩旭本身就是个化名。”夏仕雄问:“用化名能办银行卡吗?”罗森说:“用假身份证办银行卡的案件有的是。”夏仕雄深深地叹口气,问:“这个诈骗者会是谁呢?你只要给我查出这个人,多少费用我出。”说着,他从茶几下面拿出几沓人民币,“这是5万元,你先拿着。这里可含着绝对保密费哟!”罗森微微点点头,把钱放进提包,说:“干我们这一行,保密是第一位的,我要在这上面出问题,饭碗早就被砸了。夏总,我想这个所谓的韩旭可能是你认识的人。”夏仕雄一怔,盯着罗森。罗森继续说:“你想想,他每次和你联系,只用电脑打印的信件,从不用电话。而现在干敲诈的用的都是电话,因为电话最快,买一个不用登记身份的手机卡,想说什么几秒钟就能办到。他们最讲个快字,快联系,快定价格,快定交货的时间地点,快把钱安全地拿到手。而韩旭却用一种很危险的办法,他亲自或请人把信送到你家里,这只能说明他害怕你听出是谁的声音。”夏仕雄从沙发上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说:“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那么,我认识的人中谁会干这样的事儿呢?”罗森说:“这一次你不是没有按他的要求往他账号上打钱吗?相信我,他是不会报案的,他的目的是要钱,既然钱没到手,他还会来送信威胁你。我已派我的七八个手下24小时监视你的别墅,只要送信人一来,保证给你抓个活的。”夏仕雄看着罗森,满意地点了点头。
  
  私人侦探罗森派人盯住夏仕雄的别墅已经十多天了,没发现一点动静。这天上午,一个八九岁的小叫花子拿着一封信送到陶妈的手里,陶妈赶紧把信交给躺在卧室里的夏仕雄。只见信封、内容仍和前两封信一样,全是电脑打出来的:
  
  夏仕雄:你太不够朋友了!我命令你今天中午12点之前撤走所有企图活捉我的人,不然,12点零1分我叫公安局去抓你!
  
  韩旭2006年3月10日
  
  夏仕雄一看自己的计划被对方发现了,只好给罗森打电话,让他撤走所有监视人员。
  
  三、报功领赏
  
  半夜时分,一个黑影从别墅的门缝闪进了夏仕雄家。夏仕雄从客厅的沙发里迎上去,紧紧握着来人的手说:“罗森,你这个办法好。你就藏在客厅的储藏室里,我下午把门上花纹玻璃换成了透明的,你在里面有吃有喝,等几天试试。”罗森信心十足地说:“出不了三天,那个叫韩旭的准来,他还急着用钱哪!按电话里说的,你就住在客厅,把小灯打开,窗纱要薄,要让外面看见客厅里的人,而且看得出是你。”夏仕雄想想说:“他万一开枪我不就见上帝了?”罗森说:“他是要钱的,不是要你命的。”夏仕雄一想,这话也对。
  
  这天凌晨3时许,又一个黑影从别墅的后墙上翻了过来。他从半开的厕所窗户跳进去,片刻之后客厅里便响起了厮打声。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客厅的大灯开了,血案现场暴露在明晃晃的日光灯之下。夏仕雄将匕首从一男子心脏处拔出,刹那间,那男子的血喷了出来。待那男子的身体沉重地倒在地板上后,夏仕雄才发现自己的肚子也被对方匕首刺伤了。“别录像了!”夏仕雄对正在录像的罗森说,“别录了,这回是我杀人了。”罗森收好录像机,说:“夏总,你也受伤了,赶紧到医院包扎一下吧。”夏仕雄说:“三更半夜到医院,人家问起来我怎么说?”罗森只好帮夏仕雄脱了衣服,用纱布包扎了伤口。夏仕雄刚缓过劲来,忽然想到一个难题:“这家伙死到我家了,怎么办?”罗森说:“报案,打110。他是死在你家的,我这儿有录像,你是正当防卫,你怕什么?”夏仁雄叹口气说:“法律上的事儿我也懂一点儿,说不定警方会说我防卫过当。”罗森说:“你要不报案,我可走了。我是依法办事儿的,我不能和你一起去把尸体埋了,那样我也犯法了。”夏仕雄说:“我给你200万。”罗森说:“就是给我1000万我也不能犯法。”说着走到了客厅门口。夏仕雄叫道:“罗森,你要去干什么?你把录像机给我。”罗森说:“你还是自己报警吧,那样你会获得减刑的。至于录像机,那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凭什么给人?!”说罢跑出了客厅。
  
  罗森出了别墅,在附近的公路上拦了一辆的士,半小时后的士在一家宾馆门前停下。罗森下了车,急匆匆地赶到608房间。房门开后,女主人请罗森进屋:“办成没有?”罗森举起挎包里的录像机:“成了。”女主人锁上门问:“他们谁完了?”罗森气喘吁吁地说:“杨之冠。这个笨蛋,他先下手的,却被夏仕雄干掉了。”女主人说:“谁杀谁都行。录像了吗?”罗森把录像机放到茶几上:“录了,肯定清楚。拍夜色都行,别说又开了大灯了。”女主人搬来早准备好的录放机,在彩电上一试,果然清楚地再现了杀人场面。女主人满意地收起录像带,将一张卡递给罗森:“明天早上你到银行刷一下,1000万人民币,1分也不少。”罗森收起银行卡,正准备尽快离开,却听见门锁有异样的声音。
  
  四、活捉嫌疑人
  
  罗森正想到门口看个究竟,门已被服务员打开,几名全副武装的刑警冲了进来。冲在最前边的刑警队长叶祥伸出双臂,牢牢地扭住了罗森和女主人的手,另外几名刑警上前给罗森和女主人戴上了明晃晃的不锈钢手铐。
  
  “为什么抓我们?”罗森吼叫着。女主人只是用眼神观察冲进屋里的人,没有吱声。叶祥说:“走吧,到公安局自然就清楚了。”与此同时,鹰城市公安局局长王金汉带着刘长发、朱南燕几名刑警冲进了夏仕雄的别墅。看着客厅的血腥场面,王金汉长叹了一口气,怪自己下手晚了一些。30分钟后,罗森、女主人和夏仕雄都被押到了市公安局。王金汉回到办公室,刚喝了一口茶,刘长发就赶过来问:“王局长,你真神了!那女的就是夏仕雄妻子鲁香芸,你是怎么知道鲁香芸没有死的?”朱南燕也嗔怪说:“你这个当局长的也太保守了,一点破案技巧也不教给我们,让我们怎么进步?怎么成材?”王金汉点了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喷出一缕烟雾,然后哈哈大笑:“我没把握怎么告诉你们?其实,鲁香芸活着还是罗森告诉我的。”朱南燕说:“别开玩笑了,你和罗森说过话吗?”王金汉说:“那倒没说过。你们还记得吧,自从有人发现了那具女尸,我们就到鹰城乐园了解情况。当时我了解到,夏仕雄首先单独出了宾馆门,10分钟后一个女的出了宾馆门,又过了两三分钟,又一个女的也出了宾馆门。那个乐园附近除了滑雪用的山坡,什么都没有,甚至没有几棵粗一点儿的树,这三个人出去干什么呢?40分钟后,有人见到那个男的回来了,那两个女的却没见回宾馆。由于雪崖亭周围的雪都已硬化,因此找不到可疑的脚印。其中一个女的掉进了悬崖,宾馆服务员根据穿戴认定是夏仕雄妻子,但夏仕雄知道妻子死了却不报案。当然,他解释为她生气而出走了,过几天就会回来,过去常发生这样的事儿。当时我就怀疑这案子可能与夏仕雄有关,但我没有任何证据。因此,我让叶祥派人24小时监视夏仕雄,发现有一个叫罗森的私人侦探与夏仕雄来往密切。我又派人监视罗森,意外地发现罗森还与一个神秘女人暗中来往。我又派一组人24小时监视这个女人,但我仍然没有弄明白这三个人之间在玩什么游戏。我便先从那个神秘女人入手。虽然她在宾馆登记的名字叫赵蕾,看似与本案无关,我还是利用服务员提取了她的指纹和头发,我怀疑这个女的是鲁香芸的姐妹或表姐妹,她可能在窥视鲁香芸的遗产,并且很可能去找过鲁香芸。因此我秘密让夏仕雄的保姆陶妈搜集家里一切可以找得到的指纹和头发,同时我们也在鲁香芸的办公室搜集证据。我万万没有想到,经比对指纹,认定这个神秘女人竟是鲁香芸本人!接下来的问题是,罗森在夏仕雄和鲁香芸之间奔走究竟是为了什么?夏仕雄是否知道自己的妻子还活着?这两个问题缠绕着我。一天,我在鲁香芸那儿又发现了另一个人,这个人是香仕染织公司的一个职员,叫杨之冠。前去临视鲁香芸的同志说,杨之冠多次到过鲁香芸的房间。我又派一组人监视杨之冠,就在夏仕雄别墅出现命案的那天夜里,杨之冠换了三辆的士甩掉了跟踪他的刑警,潜入了别墅,显然是想杀掉夏仕雄,没想到却被夏仕雄杀了。朱南燕问:“杨之冠去找夏仕雄,监视夏仕雄的人就没发现?”王金汉说:“当然发现了,在没弄清来者的意图前,你能上前逮捕他?当时我有一个错误的判断,监视罗森的人说罗森进到夏仕雄的家里后一直没出来。我想,这个半夜翻窗而入的人是不是要和夏仕雄、罗森会合?当我意识到这个想法有误时,别墅内已发生了搏斗。有许多疑问我也没有弄清楚,待会儿通过审讯,我会弄清楚所有的问题。”
  
  五、审讯
  
  王金汉夹着黑色笔记本,匆匆走进了审讯室。被审者鲁香芸已坐在了铁栏里的椅子上,刑警刘长发、朱南燕和速记员各就各位,只等王金汉审讯了。王金汉询问了鲁香芸的一般情况,很快进入了他所关心的问题:“鲁香芸,那天在雪崖亭你明明没有死,为什么躲藏了起来?”鲁香芸说:“我知道夏仕雄想害我。”王金汉问:“你根据什么认为他想害你?”鲁香芸抬起眼皮看了王金汉一眼,没有回答。王金汉严厉地逼视着她:“请回答。”鲁香芸忽然“哇”的一声哭起来,好一会才说:“我是怀疑他。”王金汉说:“于是你就找了一个替身,穿上你的衣服,口袋里放着你的身份证和个人物品,以证明替身确实是你?”鲁香芸用惊异的目光盯着王金汉,愣了片刻,像泄了气的皮球软了下来。她说:“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全都说了吧。当时我听见夏仕雄和一个女的约会,我就想偷偷跟踪他,但我又怕他发现我。我灵机一动,用2000元买通一个宾馆的小姐,让她穿上我的衣服,打扮成我的样子,让她跟踪夏仕雄。我准备好录像机也跟了过去。我没想到夏仕雄在雪崖亭根本没有和人约会,当他发现化妆成我的小姐正坐在雪崖亭时,就毫不犹豫地抱起她抛到了悬崖下边。我吓得连跑带滑地往回跑,直到拦下一部的士回到城里。”王金汉的目光从笔记本上移开,凝视着鲁香芸,问:“罗森帮你都干了些什么事儿?”鲁香芸说:“我过去也雇过私人侦探,看夏仕雄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私人侦探告诉我,夏仕雄也找了一个叫罗森的私人侦探。我就花双倍的钱把罗森收买了。为了弄清我失踪后夏仕雄的反应,我打电话找来了罗森。因为罗森知道香仕公司是我父亲留给我的,我掌着经济大权,他答应我做双重间谍,为我服务。为了报复夏仕雄,我让一直暗中追求我的公司职员杨之冠冒充一个掌握夏仕雄杀人录像的人敲诈夏仕雄。我没想到夏仕雄承认了他要害我,因为他给了杨之冠50万。我一气之下让杨之冠再诈他100万。我知道夏仕雄的私房钱不太多,我要让他受不了,狗急跳墙。当夏仕雄不能很快拿出这笔钱时,我就让杨之冠杀了他。我答应杨之冠,只要杀了夏仕雄,我就和他结婚,并且把总经理的位子给他。杨之冠为了娶我,曾两次强奸过我,我对他也是恨之入骨。我想,只要杨之冠肯到别墅杀夏仕雄,他们两个谁死都行。为了把他们两个都送给死神或监狱,我又安排罗森去现场录像。这个录像我费了一番功夫,终于想出一个好办法:让罗森骗夏仕雄说,如果敲诈他的韩旭冲进来行凶,就把现场录下来,将来送韩旭进监狱也好有个物证。夏仕雄果然中了我的计。我没想到的是,夏仕雄杀了杨之冠。他死了活该,两个人没一个好的!”王金汉这才明白罗森为什么要在夏仕雄和鲁香芸之间来回穿梭,看来,整个案件中最有心计的要数鲁香芸了。
  
  紧接着王金汉又审讯了夏仕雄:“是你把你妻子抛下悬崖吗?”夏仕雄说:“没有,我怎么会害她呢?”王金汉恼火地吼道:“别装了,鲁香芸已经全都说了。”夏仕雄一惊:“她没死?”王金汉说:“你如实交代吧!”夏仕雄看大势已去,只好如实道来:“其实我在鹰城乐园洗手间打的电话是假的,我发现鲁香芸跟过来,我就编了一个和女友约会的幌子,目的是把她引到雪崖亭干掉她。没想到她的命真大。”王金汉说:“被你抛到悬崖下的是另一个人,根本不是鲁香芸。”夏仕雄又是一惊:“穿白毛大衣的全宾馆就她一个,怎么会错呢?”王金汉说:“她就不能把大衣借给别人穿一下吗?”夏仕雄深叹一口气:“我明白了,她当时已经怀疑我了,所以她又找了一个替身装扮成她的模样,真是太狡猾了!这么说,在后面录像的人可能就是鲁香芸了。”王金汉说:“也就是说她没有中你的计,反而是你中了她的计。”
  
  再接着提审罗森。王金汉问:“你怎么当上两面间谍了?”罗森叹口气说:“起初是夏仕雄雇我去查敲诈他的人到底是谁,后来鲁香芸给我打电话,让我去一家宾馆找她,经她说明我才知道夏仕雄的阴谋。加上鲁香芸愿出极高的价钱让我监视夏仕雄的一举一动,我便答应了她。”王金汉说:“要说你也算无意中为我们立了一功,因为有人报案,说雪崖亭的死者不像鲁香芸,但我苦于没有证据。正在这时,我们在跟踪你的同时发现了活着的鲁香芸。”罗森开脱自己说:“整个案子,我好像没什么事情吧?我只是人家付钱雇来搞调查的。”王金汉说:“你想要出公安局的大门,恐怕还要进一步接受审问。比如你知道鲁香芸活着,却没报案;你亲眼见到夏仕雄和杨之冠互相残杀而且出了人命,你却没有制止,事后也没有及时报案。”罗森狡辩说:“刑警不是当时冲进去了吗?”王金汉说:“可你当时在干什么?正准备从厨房的窗台上跳下去。”罗森张口结舌。
  
  王金汉从审讯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但他感到浑身异常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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