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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感应力传奇》

  1、蹊跷的剽窃案
  
  玛丽娅从小就没了父母双亲,是个孤儿。也许童年太多的不幸,使得玛丽娅的脾气性格变得有些乖戾,常常无端地喜怒无常,情绪变化令她自己也难以掌控。
  
  有时她正好端端地坐在教室里学习,突然就无端地悲伤不已、呜咽不止;有时她正笑逐颜开地与同学们在一起开派对或玩耍,突然就头痛脑热或胸口闷了起来。大家送她去医院检查,却又怎么也找不出发病的原因所在。其实,玛丽娅这种喜怒无常、忽冷忽热的现象,别说医生了,就连玛丽娅自己也闹不清楚,不知道自己这些怪毛病从何而来。
  
  但玛丽娅在学习与事业上却颇为顺利,她从小就喜欢医学事业,成年后即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法兰西第二医学院。毕业后,她又在当地昂鲁的一家医疗机构当了名精神病科的医生。然而,虽说她本身成为了一名医生,但对潜伏在自己体内的那种情
  
  绪上与机能上的无常变化却仍捉摸不透,面对自己经常会无端喜怒哀乐与头痛脑热的什么时,她始终找不出一个正确的原因。
  
  这个谜一般的生理上的怪现象,困惑了玛丽娅整整二十五年,直到玛丽娅那篇医学论文投出后,才得以解开。
  
  前不久,玛丽娅集自己多年临床经验与理论研究,写了一篇题为《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医学论文,投寄给了《人类健康》杂志。万没想到事隔不久,她就收到了那家杂志社的批评信,说她剽窃了人家的论文,随信还附来了上一期的《人类健康》杂志。玛丽娅打开一阅,果然,在这期的《人类健康》上,赫然刊登着一篇与玛丽娅如出一辙的《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论文,不但其论点论证与论据都与玛丽娅的一模一样,就连行文中的措词用字也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作者换成了一个名为埃米尔的人。玛丽娅大叫冤枉之余,更是大感惊奇,因为按时间推算,埃米尔的这篇论文付印之际,自己这篇论文刚好完稿,除非是那个叫埃米尔的在她构思酝酿此稿时,就从她的脑子里剽窃去了!从脑子里剽窃?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玛丽娅当天就启程到北疆市,直奔那家杂志社。她发誓一定要把这个谜底揭开,找出里面的所以然来,从而洗刷掉蒙在自己身上的不白之冤。
  
  2、都是超感应力惹的祸
  
  玛丽娅怀着一腔疑惑与冤枉,当天就气冲冲地来到了北疆市,找到了《人类健康》杂志社,她决定当面锣、对面鼓地与那些编辑们论个长短、道个明白。责任编辑当即从电脑中调出相关数据,让玛丽娅自己眼见为实。
  
  从玛丽娅投稿的时间与编辑发稿的时间上比对,当时埃米尔的那篇论文确实已早玛丽娅几天到达杂志社!
  
  面对铁证,玛丽娅怨声载道,她再也忍不住满腹的委屈,放声哭泣了起来,一口咬定是那个叫埃米尔的人剽窃了她的论文。无奈,主编只好亲自向居住在尼姆市的埃米尔发去急电,请她立即前来杂志社,与玛丽娅来个当面对质。玛丽娅见状,这才平定情绪,静候那个可恨的剽窃者浮出水面。
  
  在等待埃米尔的那段时间里,玛丽娅出门去用午餐。就在这时,杂志社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当时编辑们都在编辑部里用午餐,正当大家刚用罢午餐收拾桌面时,忽然,玛丽娅又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大家面前。主编见状不由关心地问道:“你用过午餐了吗?”“刚用过。”对方点点头。“我可得提醒你哟,如果事实证明是你剽窃了人家的文章的话,我们杂志社可得依法办事,通过法律手段向您追索赔偿的呀!”主编一本正经地提醒对方。
  
  “主编先生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玛丽娅大惑不解,笑着反问主编。
  
  这下,全体编辑都愤怒了,七嘴八舌地批评开了,说玛丽娅不必诈痴装糊涂,和编辑部开这么大的玩笑。这下,玛丽娅才知道众编辑误会了,连忙拍案而起声明道:“喂喂,各位编辑,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玛丽娅,而是上期在你们杂志上发表《精神诊治中的暗示疗法》的那位作者埃米尔呀!”
  
  众编辑一听,更加愤怒了:这个玛丽娅实在不像话,她不但剽窃了人家的作品,而且干脆冒充起了原作者!于是,怒不可遏的众编辑群起而攻之,批判声更加激烈了。正闹哄哄时,忽然门口一黑,走进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不由目瞪口呆傻了眼,就连一边的玛丽娅也大惊失色地站了起来。大家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门外走进来的那位小姐,居然与玛丽娅长得一模一样,连服饰衣着都大同小异!
  
  电石火花间,人们顿时恍然大悟:孪生姐妹,玛丽娅与埃米尔是孪生姐妹!
  
  于是,随着断断续续的回忆残片的串连,紧紧拥抱在一起的玛丽娅与埃米尔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当然,埃米尔的叙述最为权威,因为只有她的身边至今仍珍藏着一份妈妈当年离开她时留下的出生证明,这份已经发黄的纸片如实地告诉众人:在这世界上,确实还有一个比埃米尔晚出生几分钟的妹妹!
  
  通过埃米尔的回忆,玛丽娅生平第一次知道了自己真实的身世:她与埃米尔双双出世后几个月,父亲便因参与一桩特大贩毒案,命丧贩毒途中。可怜的妈妈不堪忍受世俗的白眼与孤身一人抚养两个孩子的重负,在数月后携带埃米尔远嫁尼姆,成为一个鳏夫的妻子,但她却把玛丽娅留给了公公婆婆。从此,埃米尔与玛丽娅这对孪生姐妹天各一方,再没见面。由于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妈妈始终没把这段家丑告诉埃米尔,直到埃米尔九岁那年她因身患喉癌即将不久于人世,才把这份出生证明交给了埃米尔。二十多年来,埃米尔曾多次寻找自己的同胞妹妹,可是法兰西这么大,人海茫茫,她上哪去寻找玛丽娅呢?这期间,她因结婚成家、相夫教子,暂时把寻妹的夙愿搁在了一边。二十多年中,埃米尔与玛丽娅虽说分隔两地,互不联系,但她们的兴趣爱好完全一致,求学时的学习成绩也不相上下;成年后又都不约而同地报考了医学院,而且报考的都是精神专业;学院毕业后,又都如愿以偿地当上了一名精神病学医生;后来又几乎同时继续着她们的专业研究,并撰写论文。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们不但选研的论文课题一模一样,就连投寄的医学杂志也是同一家!唯一不同的是她俩投寄的时间略有差异而已。
  
  这种发生在孪生同胞身上的奇异现象,就是至今仍为全世界科学家研究与探讨的人类“超感应力”神秘现象。
  
  真相大白,以前玛丽娅身上所发生的喜怒无常、冷暖不定等生理现象,也因此大致找到了答案。
  
  分开二十多年的孪生姐妹一旦意外重逢,自是喜从天降,有着说不尽的知心话,这不在话下。然而,由这对姐妹身上的超感应力而引发的神秘故事,却仍在继续之中,而且愈发传奇——
  
  玛丽娅与埃米尔阔别重逢又分手数月后,这几天,一直健康无忧的玛丽娅突然莫名地烦躁与忧愁,胸口总是止不住阵阵发闷,以致她情绪激动,犹如蒙受了极大的冤屈似的直想大哭大叫发泄一通。不过,这回玛丽娅已不再为这奇异的生理现象而困惑迷茫,并很快地把答案放到了远在尼姆市某医院工作的孪生姐姐埃米尔身上,落到了那令人不可思议、难以解释的“超感应力”现象上。
  
  她猜度埃米尔很可能遇到了什么意外打击或重大创伤。
  
  3、冤深似海仇如山
  
  果不出玛丽娅所料,当她立即与远在尼姆的姐姐联系时,她用尽了所有的联系方法,都已无法找到姐姐了。情急中,玛丽娅去电埃米尔的单位询问。对方的回答使她如雷击顶:一周前,埃米尔因涉嫌杀人被拘捕了!如梦初醒之际,玛丽娅立即直奔尼姆探个究竟。
  
  果然,埃米尔家铁将军把门,那只塞满了邮件的信箱与门楣上的蜘蛛网告诉玛丽娅:家中确已久无人住了。那么,就算埃米尔涉嫌杀人被捕,那姐夫与外甥女是应该在家中的呀,他们都上哪去了呢?无奈,玛丽亚只好急忙来到附近街道警署查询。警长回答:不久前,埃米尔因涉嫌谋杀亲夫,现羁押在法兰西东疆拘留所。口讯得到证实,玛丽娅即马不停蹄直奔东疆拘留所。
  
  隔着收审室厚厚的玻璃窗,姐妹俩放声痛哭。
  
  埃米尔痛哭流涕、捶胸顿足,在话筒里向妹妹哭诉:“我没有杀人,我绝对没杀罗伯·盖伊阿!我怎么会杀了自己的丈夫呢?”接着,她向妹妹陈述了整个事件的经过。
  
  半月前的一个周末,她和丈夫盖伊阿带着他们心爱的女儿约伊,租了一艘游船,去内海湾度假。那天,他们玩得十分高兴。傍晚,他们就把游船泊在海上,晚上还在他俩睡的舱房里做了爱。可是,凌晨4点10分左右,当埃米尔因尿急起床时,却发现丈夫盖伊阿不在身边,不经意间,她摸到了一把湿漉漉、粘乎乎的东西,一股浓烈的腥味直扑鼻腔。她忙开灯一看,不由大吃一惊,但见床上床下,都是黯红粘稠的血浆,一道明显的血的拖痕,顺着床前地板一直延伸到船舷与舱门外。昏头转向的埃米尔急忙下床,光脚板踩到了一把菜刀,拾起来一看,菜刀上同样沾满了鲜红的鲜血。这时,埃米尔还不知灾难已经降临到自己头上,她还傻呼呼地一边大叫着丈夫的名字,一边拎着菜刀冲向舱门外搜寻,但见灯光下,那道血痕伸展到船舷甲板上后,便消失在船舷栏杆外了。茫茫的海面上,波平浪静,一望无际,什么都没有。事到如今,埃米尔才隐隐觉得大事不好,丈夫似乎出事了。于是,她连忙拨通了当地警署的报警电话……
  
  不一会,警艇闻讯赶到,警察们搜遍整艘游船及附近海域,均未找到失踪者盖伊阿的踪影;经取证与勘查,发现那满地的鲜血是盖伊阿的,残留在埃米尔身上与手上的鲜血也是盖伊阿的,而那把留在现场的唯一可视作凶器的菜刀上留下的却只有埃米尔的手迹与指纹。于是,警察当场将埃米尔定为杀人嫌疑拘留候审。
  
  当时,埃米尔一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丈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二是相信法律终会调查清楚一切事实真相,把自由还给自己。所以她当时把才五岁的女儿约伊托付给了闻讯赶来的女友凯思美后,便怀着极其痛苦与迷惘的心情进了警署。
  
  “怪不得这几天我总是胸闷气急、莫名烦躁,原来是你蒙受到了如此天大的冤屈!”听完姐姐埃米尔的叙述,玛丽娅这才如梦方醒,不由急得直跺双脚,她被埃米尔所蒙受的奇冤所震撼,一个劲地向姐姐寻根究底,试图找出这桩奇冤的原委。可是埃米尔至今仍弄不明白,她只是怀疑很可能是海盗趁他们夜晚入睡之际干下的。但既是海盗,为什么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缺少呢?于是,埃米尔只好怀疑盖伊阿生前会不会与谁结下死仇,导致冤家半夜寻仇杀上门来。
  
  然而这一切都是无谓的猜测,现在最让埃米尔牵肠挂肚的是她心爱的女儿小约伊,已半个月没见了,也不知她现在在凯思美那里生活得怎么样?玛丽娅理解姐姐的心情,所以连忙掏出手机,根据姐姐的提示,拨通了凯思美的电话。
  
  遗憾的是,无论是座机还是手机,对方传来的不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因故停机”便是“欠费停机”的机械回答声。顿时,疑云浮上了姐妹俩的脸。
  
  “难道你再没有联系凯思美的电话了吗?”玛丽娅连忙提醒道。
  
  “没有。”埃米尔无奈地摇摇头,“她早在一年前就从法国大餐酒家辞职了,至今没有工作单位,让我再上哪联系她?”
  
  “那么,就是你让我去找她们,也无从着手的呀!”这下,连玛丽娅也急了。
  
  “别急别急,我还有一个办法!”突然,埃米尔跳了起来,“也许能够找到我的小约伊。”
  
  “什么办法?”
  
  “几月前,幼儿园老师为每位小朋友配发了一只简易灵通,就是微型的手提电话。小约伊也配到了一只,平时就塞在她那小书包的夹层里。简易灵通平时轻易不用的,只有在孩子发生意外或跑丢了的时候才使用。”
  
  “哎呀,你快试试它!”
  
  “对,试试。”说着,玛丽娅根据姐姐回忆中的号码,用手机拨打小约伊的简易灵通。
  
  没想到号码刚一输入,就通了,玛丽娅激动地对着手机大声喊道:“约伊,我的小约伊,你听到阿姨说话了吗?”
  
  通话很快结束了,玛丽娅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难看,握着手机的双手也止不住微微在颤抖。埃米尔连忙追问小约伊出了什么事,玛丽娅无奈地回答道:“刚才和约伊通话时,约伊告诉我爸爸就在她身边,可是爸爸现在不喜欢她了,只喜欢凯思美阿姨了。”
  
  “什么什么?”埃米尔还以为听错了,不由连忙提醒玛丽娅,“什么爸爸、妈妈的,盖伊阿不是早就死了吗?你不要听错呀!”
  
  “我没有听错,他没有死,没有死!”玛丽娅的两眼快冒出火来了,“就刚才约伊还没把话说完的时候,他就把电话从约伊手中抢去了,我清楚地听见他还不知对约伊吼了句什么呢!我敢断定,这是一个阴谋,一个精心策划的大阴谋!”
  
  “天哪!”埃米尔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她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当下,她要求玛丽娅一离开拘留所后,就马上去寻找凯思美,只有先寻找到凯思美,才能揭开这个谜一般的杀人案,才能最终洗刷掉蒙在她身上天大的冤屈!
  
  姐妹俩临分手时,埃米尔一再忧心忡忡地叮嘱妹妹,要她务必谨慎行事,因为盖伊阿刚才很可能发现自己已经露了马脚,他一定会百倍提高警惕的。再有,至今为止,玛丽娅还从来没有见到过盖伊阿,不知姐夫长得什么样。所以真要彻底揭开此案的谜底,还得凭借特别的智慧与聪明。玛丽娅对埃米尔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姐姐和她的两颗心始终连在一起,她就完全可以凭借这份特殊的感觉达到目的的。
  
  埃米尔听了,不由感动地紧紧拥抱着妹妹说道:“对!我们毕竟有特殊的感应力,我们会达到目的的!我会时时刻刻用力想着你的。”
  
  “对,我们必须时时刻刻用力想着对方!”玛丽娅答道。
  
  4、神奇的超感应力
  
  离开拘留所,玛丽娅马上就全身心地开始寻找凯思美她们了。事情已明摆在眼前,小约伊的生命已处在了危在旦夕的地步,她必须刻不容缓、马不停蹄地寻找她们,以避免一条无辜的小生命的夭折。
  
  根据埃米尔的分析,盖伊阿之所以栽赃陷害,很可能是为了那笔专为小约伊投下的五千多万元的保险费。三年前,在盖伊阿的一再怂恿鼓动下,为了心爱的小约伊,埃米尔与盖伊阿一连三年为小约伊投下了五千多万元的各种保险。现在,盖伊阿“死亡”,埃米尔又很可能被打入死牢,他们永远失去了对小约伊的监护权。而当时埃米尔入狱前全权委托的小约伊的新的监护人凯思美,则成了小约伊唯一的法定监护人,只要时机成熟,也就是说只要小约伊偶然“病故”或“失踪”,凯思美和盖伊阿就可以在一夜之间成为亿万富翁。到时候,他俩就会一起远走高飞,躲到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国家逍遥法外。
  
  玛丽娅相信,只要姐姐的分析成立,那么这绝对是一个由盖伊阿与凯思美事先蓄谋已久的大阴谋!而可怜的小约伊,则必然又会成为他们屠刀下的一只无辜的羔羊!可怜的姐姐埃米尔,事先竟一点没有觉察到凯思美与盖伊阿的私情,直到现在一个偶然的电话才醍醐灌顶般清醒过来!
  
  玛丽娅顾不得埋怨姐姐,一离开拘留所,就根据姐姐的分析,首先去了凯思美的住宅。她估计当小约伊还活着的时候,他们是不会离开这座城市的。现在盖伊阿很可能就躲藏在情妇凯思美的家中,与凯思美一起等候时机的成熟呢!
  
  凯思美租借的住宅坐落在城西郊法原街13号,是所公寓房。埃米尔以前曾多次来过。遗憾的是,当玛丽娅当天夜晚摸到法原街13号时,里面已是人去楼空。震惊之余,玛丽娅向房东打听,房东说租房者刚于当天一早就退房走人了,至于到哪里去了却不清楚。玛丽娅又问搬走的那个租房户都姓甚名谁?房东遗憾地一摊双手一耸肩,说只知道是一对中年夫妇加一个可爱的小姑娘。
  
  听到这里,玛丽娅越发认为姐姐分析得有道理:盖伊阿没有死,肯定是昨天姐姐那个电话打草惊蛇了,要不,他们何以早不搬晚不搬,偏偏在今天一早就搬走了呢?
  
  可是,这两个阴谋家现在搬哪去了呢?面对人去楼空的结局,玛丽娅不由一阵心烦意乱,胸口阵阵发堵。但令她奇怪的是,这种感应只维持了一会儿,便很快消失了,与此同时,她侦查阴谋家的信心大增,心里有了一种一定会找到盖伊阿的自信与决心。她偷偷地笑了,知道这肯定是姐姐的超感应力在起作用,在暗中鼓励自己乘胜追击呢。与此同时,一道灵感电光火石般地掠过她的脑海:此时此刻,盖伊阿他们一定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并正租住在城里哪家蹩脚旅馆里呢!
  
  因为上星级的旅馆治安制度严格,持假身份证的客人住不进去。
  
  玛丽娅相信,这道灵感八成又是来自姐姐的超感应力。
  
  从事人类遗传学研究的科学家们认为:超感应力即是特殊的人类心灵感应,是基因对人类所起到的决定性的作用,经过一定的诱发与沟通,是能够达到息息相通、心领神会的。但也并不是所有孪生同胞都具有这种超感应力的,只有极少数心灵磁场特别原始与强烈的,才会产生这种默契与神奇。现在看来,玛丽娅与埃米尔当属这种极少数。
  
  闲话少说,只说就从那天起,玛丽娅开始了她那大海捞针式的艰苦搜寻。她先把搜寻的圈子定位在无星级的蹩脚旅馆类,然后再一家一家地进行地毯式的查询。
  
  但是,整个北疆城几百万人口,无星级旅馆多如牛毛,何年何月才能一一搜寻遍呢?
  
  肯定又是姐姐的超感应力如神相助。这个星期天,玛丽娅竟鬼使神差地没去找无星级旅馆,而是来到了人头簇拥的海滨游泳场,并信马由缰似的沿着浴场休息棚向前走去。忽然,隐隐中,在一片嘈杂鼎沸的人声中,她似听到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呼喊:“妈妈——”,尽管玛丽娅至今还没结婚,但就这一声极其微弱的呼喊,却使她像被人猛推了一把似的连连后退,并回头循声张望。
  
  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她立即看到了一个四五岁的蓝眼睛小女孩,而不等那个小女孩再喊出第二声,她就立即被两个男女左右拉着消失在人群中了。
  
  妈妈?她怎么叫我妈妈?不等回过神来,玛丽娅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疯也似的向那堆人群冲去。因是星期天,所以密匝匝的人群中夹杂着许多的孩子,哪个孩子才是刚才叫我妈妈的呢?心慌意乱中,玛丽娅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纷繁的心情,定睛向人群中细细搜索。突然,就这时,她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变了,变得莫名的愤怒与激动,呼吸也莫名地急促了起来,顺着自己的视线望去,一个浑身长着黑乎乎的汗毛、只穿着一条三角裤的瓦刀脸男子映入了她的眼帘:他的手里正扯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而小女孩身边站着一个披着一头金发与长着一个鹰钩鼻的年轻女子。此时,这一男一女正不知为了什么在大声呵斥着小女孩,以致小女孩委屈得眼泪汪汪。
  
  盖伊阿与凯思美!是他们!就是他们!
  
  还有,我那可怜的小约伊,她刚才肯定误把我当作她的妈妈了,那双蓝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委屈与惊恐!
  
  一刹那,隔着厚厚的人群,玛丽娅居然就下了这样的判断,并且正感到浑身的热血在沸腾,仇恨的怒火在燃烧。
  
  玛丽娅发现目标后,就再也没敢放弃,她始终不远不近地跟踪着这个三口之家。
  
  当太阳落入了地平线、客尽人散的时候,这三口之家乘上了一辆法兰利轿车。玛丽娅不敢有半点懈怠,连忙乘上一辆“的士”,塞给司机一卷钞票后,便若即若离地紧跟着“法兰利”,直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三口之家走进一家蹩脚的旅馆里。
  
  当晚,玛丽娅借查询朋友为名,上那旅馆登记处翻看了旅客登记册。遗憾的是,蹩脚旅馆的登记表都是马马虎虎的,有的连身份证也没登记,她翻遍了近几天前来登记住宿的旅客名字,都没有找到盖伊阿与凯思美两个名字,想必他们用了化名了。
  
  但这已难不倒玛丽娅了。第二天一早,她就驱车直奔东疆拘留所。姐妹俩一见面,玛丽娅还没开口,埃米尔便喜形于色地说道:“好妹妹,我敢肯定你找到他们了!”
  
  玛丽娅不敢肯定也不想否定,只是连忙把昨天下午在海滨泳场见到的那个可疑的三口之家的相貌一一向姐姐作了描述。埃米尔不等听完,便流下了悲喜交加的眼泪,连连点头说道:“没错没错,就是他们,就是他们!”
  
  “这对狗男女,太狠毒了!他们陷害了你!我得立即报警……”
  
  “不要!”没想到埃米尔连忙摇头反对,“暂时还不能报警。”
  
  “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实盖伊阿陷害我!法律也因此而无法将他收监。”
  
  埃米尔的分析言之有理,的确,玛丽娅现在还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盖伊阿谋财害命、借刀杀人的犯罪事实,法律也绝不会受理这种毫无证据的案子。所以,她只好再向姐姐请教:“那么,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恶棍逍遥法外吗?”
  
  “当然不可能。现在你必须要做到的是,让盖伊阿自己去自首,或让盖伊阿自己主动陈述害人的阴谋。至少,我们必须掌握盖伊阿如何制造出他杀的现场的证据。”
  
  埃米尔的回答当即提醒了玛丽娅。
  
  这次探监,由于姐妹俩商议了好久,所以眼看时间都过点了,直到那个五大三粗的黑人女法警出来干涉时,她们言犹未尽地挥手告别。那个黑人女法警笑着对玛丽娅说:“看来孪生同胞就是息息相通,只怕给你们三天三夜也说不完这心里话呢!”
  
  玛丽娅对黑人女法警的调侃只是付诸一笑,这时,她心里想的都是如何去面对盖伊阿与凯思美,用正义与良心敦促他们主动向警方投案自首,以争取主动减轻罪孽。
  
  5、狼行千里要吃人
  
  当天傍晚,玛丽娅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盖伊阿他们落脚的旅馆,在向旅馆服务员说明了一对夫妇还带着一个小孩的模样后,便直接叩响了盖伊阿他们的房间。
  
  门刚打开,玛丽娅还在犹豫中,一边的小约伊已“妈妈”一声大叫,惊喜交加地扑了上来。玛丽娅明白,小约伊肯定又误把自己当成她的亲妈妈了。
  
  然而,玛丽娅的出现,却吓得一边的盖伊阿与凯思美呆若木鸡,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已经被他们联手陷害关进拘留所的埃米尔居然会自天而降,突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尤其是盖伊阿,更是慌得急忙欲往里间躲。但已经迟了,玛丽娅一声冷笑,制止了他那愚蠢的举止:“盖伊阿,你不要躲了,躲只能躲一时,而不能躲一世的呀!”
  
  事到如今,盖伊阿已无法欲盖弥障,只好硬着头皮抬起头,赔着笑脸向玛丽娅打哈哈:“哎呀,我亲爱的,你、你怎么、怎么出来了?”“是呀是呀,亲爱的埃米尔,好久不见,我可把你想死了。”一边的凯思美也随机应变、装模作样地迎了上来。
  
  “这话该我问你们才是。”一见那两个男女不打自招承认了各自的身份后,玛丽娅一颗悬着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鄙夷地乜斜着两个无耻小人,直指盖伊阿:
  
  “你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呢?”
  
  “嘿嘿,亲爱的,你别生气,我只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嘛,本来,我已想去拘留所把你接出来呢。”盖伊阿一边嬉皮笑脸地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逼上前来。
  
  早有警惕的玛丽娅见状连忙放下小约伊,亮出手中一个炸弹,一声怒喝:“站住!你再靠前一步,我马上与你们同归于尽!”
  
  “何必呢,你这是何必呢!”盖伊阿被玛丽娅镇住了,他料想得到此时此刻埃米尔的心情会是怎么样,“事到如今,你就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对对,埃米尔姐姐,你要我们做什么都行。”一边的凯思美连忙应声附和道。
  
  “我要你们去警方自首!”玛丽娅声色俱厉地喝道。
  
  “这、这恐怕对双方都不利吧?”盖伊阿想了想说道,“我去自首,至多是换你出拘留所。但是,你又能得到些什么呢?依我之见,只要你答应我不去自首,放我们一条生路,我除了一次性付给你500万元的补偿外,还立即从这个城市消失,不再在你面前出现。”
  
  “对对,埃米尔姐姐本是聪明人,事到如今,我们肯定痛改前非,不再惹你生气,而且一定尽心尽力地把小约伊抚养好,抚养成人。”凯思美强装着笑脸走近前,顺手揽过小约伊。
  
  “痴心梦想!”玛丽娅怒不可遏,手中的炸弹举得更高了,“恶有恶报,善有善报,让你这种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恶人留在人间,迟早都是人类的一大祸害,你们必须自首,绳之以法!”
  
  “如果你这辈子再不想见到你的宝贝女儿的话,你尽管可以这么做!”突然,盖伊阿露出了豺狼的真面目,他猛地一把从凯思美怀中夺过小约伊,然后顺手抓起一把雪亮的尖刀,对准了小约伊纤细的颈脖。
  
  顿时,受到惊吓的小约伊大哭大叫起来,凯思美也趁势上来夺取玛丽娅手中的炸弹,房间里一片混乱。
  
  玛丽娅没料到盖伊阿虎毒也食子,一时愣怔在那里。眼见盖伊阿手中的刀尖已扎进小约伊的脖颈里了,一股鲜血顺着小约伊纤细白嫩的脖子直往下流,玛丽娅又惊又怕,脸色都变了。
  
  “怎么样?现在放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拿着500万和你的宝贝女儿,从此在我们面前消失,一条是从此再也见不到你的宝贝女儿了!你要选哪条路?马上给我决定!”盖伊阿见这一招真管用,不由得脸上露出狰狞的奸笑。
  
  小约伊的大哭声,顷刻软化了玛丽娅,为了不让小约伊再受苦,她只得将计就计,把举着炸弹的右手垂了下来:“盖伊阿,你是比虎狼还要狠毒的畜生!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得兑现你的诺言!”
  
  “对不起,亲爱的埃米尔,现在我可一下子拿不出这笔巨款,等明天,我们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怎么样?”盖伊阿狞笑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为了小约伊,也为了自己手中那个假炸弹不在关键时刻露出破绽,玛丽娅不得不施了招缓兵之计,她与盖伊阿说定了明天交易的地点后,就气愤地离开了旅馆。
  
  根据盖伊阿的约定,第二天夜晚,幼稚单纯的玛丽娅一个人来到郊外一个废弃的破花园里,惨淡的月色下,盖伊阿果然已先行一步,抱着小约伊来到了花园里。
  
  在昨夜与盖伊阿他们较量时,玛丽娅已悄悄地用录音笔把盖伊阿与凯思美所说的话都录了下来,以作为日后起诉盖伊阿谋财害人的有力证据。但是,回到旅馆一听,还不够,关键是盖伊阿还没主动说出他是如何设置假现场、伪装他杀、欺骗警方的内容。所以她今天没有去报案,打算趁继续交易时,进一步录下盖伊阿的罪证。至于盖伊阿今天为什么不溜之大吉,原因也简单,那就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把小约伊交给对方,这一交,就等于把这垂涎已久的5000万大钞白白送给了埃米尔,所以他准备一不做、二不休,趁在这更深人静的荒野郊外伺机杀人灭口,以彻底杜绝后患。
  
  小约伊已裹在衣服里躺在地下睡熟了,惨白的月光下,就一男一女两个黑影对峙着。
  
  “我亲爱的埃米尔,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可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今天我特地从银行里领出了500万元,还把小约伊都带来了。怎么样?你可以在这张纸片上签字了吧?”盖伊阿首先开了腔,并把一个纸团扔到玛丽娅的脚下。
  
  玛丽娅警惕地拾起纸团展开,就着月光一看,不由气得肺都快炸了,但见这纸片上写着:
  
  “兹有埃米尔与盖伊阿夫妇友好协商,埃米尔愿以500万元现钞与孩子约伊作为交换条件,自动放弃她与盖伊阿之间的法定夫妻关系,并从此不再干扰盖伊阿的正常生活……”
  
  玛丽娅还没看完纸片上的内容,盖伊阿又“咚”的一声把鼓鼓的一个小包扔到了玛丽娅的脚下:“这里是500万元现钞,你清点一下,然后在这纸片上签上你的名字,从此,我俩互不干涉。”
  
  为了进一步取证,玛丽娅只得强压怒火,与对方虚与委蛇,她强打笑容向对方发问:“盖伊阿,这字我会签的,钱也会收的,只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当时你是怎么伪装出这种天衣无缝的他杀现场的?那么多的从你身上流出来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这个秘密,也好让我输个明白。”
  
  “哈哈……”听了玛丽娅的话,盖伊阿不由得意地放声大笑,“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要伪装出这么一个他杀现场还不容易吗?事先,我就有准备地多次从自己身上抽取了鲜血,然后储存在冰箱里。到了那天,趁你熟睡之际,我就把血浆洒在床上、甲板上,然后一头扎到海中潜游到别处去了。至于我为什么要把他杀现场设在前不靠村后不傍店的海湾里,就是为了让警察在勘查现场时,把目标锁定在你一个人身上!让你成为当之无愧、无可辩驳的第一杀人嫌疑犯!哈哈……”
  
  “哈哈……”这下,轮到玛丽娅放声大笑了,因为她已一字不漏地把刚才盖伊阿的那番话全都录了下来,她有了足够的向法院起诉的证据了。所以,胜利的欢乐使她情不自禁地也大笑了起来,“盖伊阿呀盖伊阿!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奸诈与恶劣,差点害掉了我的一条命。所以,我得好好地研究一下你的这份协议,可不要里面又是什么害人的名堂。今天的交易就这样,容我好好考虑后再择日与你签吧。”
  
  “站住!”眼见玛丽娅转身要走,盖伊阿不由一声大喝,玛丽娅转身定睛看时,只见月光下,对方手中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小手枪,“埃米尔,你和我玩这一手还嫩了点,我知道你今天已把我的话都录了音、取了证,我也知道明天一早你就会向警方举报我,但是,你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垂死挣扎。现在,我再给你两条路,一条是吞下这颗速死丸,死得爽快些,再一条路就是在我的枪下脑袋开花,死得难看些……”
  
  玛丽娅不等盖伊阿把话说完,就转身撒腿飞跑。说时迟,那时快,盖伊阿手中的枪口喷出一条火焰,一颗子弹正中玛丽娅的右大腿,玛丽娅一声惨叫,跌倒在地。
  
  “嘿嘿嘿!”这时,盖伊阿不慌不忙地走到玛丽娅的面前,举起手枪对准了玛丽娅的前额,狞笑道,“埃米尔呀埃米尔,谁让你这样执迷不悟的呢?谁让你到死还不了解我的呢?再有,谁让你在与我结婚前,就和人家偷情怀上了野种,让我生生戴了几年的绿帽子的呢?谁让你差点让我到手的5000万元钞票又飞掉的呢?说实话,要除掉你的心思我是由来已久,本想大家好聚好散到此为止,想不到你竟逃脱拘留所又盯上了我。实话对你说吧,你的那个小野种今天已因急病而死亡了,躺在那里的只是一具小死尸!而我那5000万元的保险赔偿金马上就要到手了。到时候,我将和我心爱的凯思美一起远走高飞,到另外一个国家去享受美妙的人生了。好了,我今天把什么都告诉你了,现在你可以安心的***了!”说到这里,盖伊阿牙齿一咬,眼睛一闭,就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然而,“砰”的一声枪响后,踉跄倒下的却是盖伊阿,一颗飞来的子弹正好击中他的右手腕。月光下,不远处的树丛里站着一位黑煞神似的女警官,她手中的枪管里还冒着缕缕白烟呢。
  
  6、每个人只能死一次
  
  “你、你是谁?”盖伊阿大惊失色,左手紧握住受伤的右手腕。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已不打自招,如实招供了你的全部阴谋与罪恶,为拘留所中的埃米尔洗清了不白之冤!”女警官一边说着一边大踏步上前,扶起了地下的玛丽娅。
  
  “原来是你呀!”就着月光,玛丽娅认出了这位及时出现的救命恩人,原来她就是拘留所里的那个跟她说笑话的黑人女警官!顿时,死里逃生的玛丽娅万分激动,一头扎进对方的怀里。就在这时,女警官警惕地推开了玛丽娅,举起手枪冲着不远处欲溜之大吉的盖伊阿一声断喝:“站住!”
  
  盖伊阿只得沮丧地蹲在地下。
  
  “警官大姐,这畜生是个谋财害命的恶魔,他陷害我姐姐进了死牢,又害死了小约伊,我……”“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我都听到了。因为自从你第一次探监后,我就始终没离开你,埃米尔所受的冤屈我们都清楚。”
  
  玛丽娅听完女警长的话,一时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那么,警官大姐,现在,我,我应该怎么办……”
  
  “好了,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要走了。”女警官不想再和玛丽娅再婆婆妈妈的,并在转身欲走的时候,“铛”的一声把盖伊阿掉在地下的手枪踢到了玛丽娅的面前。
  
  “警官大姐……”玛丽娅急得脸色又变了。
  
  然而那黑人女警官却像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见似的,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国的法律明文规定,全世界的人类也都清楚,人,一辈子只能死一次。现在出现在你面前的,除了我是一个大活人外,不应该再有死而复生的人出现。”
  
  “对呀!”黑人女警官的这几句话,顿时如一帖清醒剂,使刚才还在懵懂愣怔中的玛丽娅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满腔的仇恨与愤怒,就像爆发的火山与狂卷的海啸似的,填满了她的整个胸膛,她用颤抖的双手从地下拾起手枪,对准了面前那张丑恶的面庞……
  
  “砰、砰、砰!”一串愤怒的子弹挟火带电地全部射进了盖伊阿的脑袋中。
  
  然而,这一切,那个黑人女警官仍如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快步消失在月影下。
  
  数天后的一个明媚的早晨,几乎与凯思美关进拘留所的同时,玛丽娅与埃米尔俩姐妹在拘留所大门口热烈地拥抱在一起,她们的身边,站着可爱的小约伊。原来,盖伊阿放在地上的那个小约伊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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