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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拐卖的女警官》

  一、奉命打拐反被拐
  
  靠山庄有个叫桂花的女人被人贩子拐走,一直下落不明。男人为寻她,卖掉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最后连房子也租给了别人,再后来,男人也失踪了。有人说他找不着女人,绝望至极,心一横悬梁自尽了。家里的两个孩子失去了双亲,被好心的人领走。好端端一家人,因失去了女人而家破人亡。这个案子报到县公安局,主管“打拐”工作的副局长胡剑十分重视,他把“打拐办”的女侦察员乔晓春叫到办公室,限令她一月内侦破此案,解救回被拐卖的妇女,并挖出可恶的人贩子,为民除害。
  
  乔晓春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两只亮闪闪的眼睛,射出两股凛然的寒光,亭亭玉立的身姿散发着青春活力。她是公安大学毕业的高才生,自从担任“打拐办”侦察员后,已破获了几起拐贩人口的大案,解救回了几十名被拐卖到偏远山区的妇女。经过她手,已将三名罪大恶极的人贩子送上了断头台,被称为人贩子的“克星”。她接到任务后,决定立即出发。
  
  这天晚上,副局长胡剑把乔晓春约到一个小餐馆,点了一桌丰盛的菜肴为女侦察员送行。这胡剑和乔晓春是一对情深意笃的恋人,两人在公安大学上学时,就明确了关系。参加工作后,胡剑凭借自己的实力,很快当上了副局长。他一心想继续进步,便一再推迟婚期,这对恋人早已进入大龄青年的行列。明天,乔晓春要执行任务,胡剑似乎有一肚子话要对她说:“晓春,你这次出去一定要小心,这些人贩子太凶残了,他们个个杀人不眨眼。”
  
  乔晓春调皮地眨眨眼,问:“如果我遇了难,你会怎么样?”
  
  胡剑放下筷子,郑重地说:“别说不吉利的话。”
  
  这时,胡剑的手机突然响了。他到走廊上接了会儿电话,匆匆进来道:“晓春,实在对不起,我有点急事,实在不能陪你了。好了,祝你旗开得胜,马到成功!”说罢匆匆离去。
  
  包间里只剩下了乔晓春。胡剑一走,她也无心吃下去了。这时,一个下巴长颗黑痣的服务生走进来为她添茶。乔晓春端起杯子,一边品茶,一边默默地想着侦破方案。
  
  不料刚喝了几口茶,她突然感到天旋地转起来,身子不由自主地往下栽去,很快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乔晓春睁开眼睛,竟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农家小屋里。炕上是脏兮兮的被子,墙壁上悬挂着野兔皮,旁边站着一个傻乎乎的汉子,正乜斜着眼睛瞅着她。乔晓春诧异地问:“我这是在哪里?”
  
  傻汉子见她开口说话,突然叽叽嘎嘎地笑了,嘴角流着涎水说:“你是我媳妇,你是我媳妇!”
  
  “什么,你的媳妇?”乔晓春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地问,“你说什么?”
  
  傻汉子笑声提高了,道:“对呀,你是我媳妇!”
  
  乔晓春疑惑地问:“你是什么人?”
  
  傻汉子皱着眉道:“你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是你的男人呀!”
  
  乔晓春头“轰”的一响,心“怦怦”急跳,暗想:“天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同是天涯沦落人
  
  傻汉子见乔晓春一脸的疑惑和不解,一边傻笑,一边扑上来就往乔晓春身上摸,嘴角的涎水几乎滴到乔晓春脸上,手舞足蹈地叫喊:“姑娘,实话告诉你,你是我从人贩子手中买下的。往后,我就是你的男人,你就是我的媳妇。”
  
  乔晓春像见了狼似的向后退,她厉声斥责道:“你胡说,你胡说,你要敢上前一步,我就毙了你!”可当她手往腰里摸时,才发现身上的警服不见了,穿着一身肮脏的农家女人的衣服,脚上是一双绣了花的布鞋。她这才相信自己真的被人贩子拐卖了。天哪,这一切莫非是在做梦!她猜测,自己一定是在那个小餐馆让人下了药,人事不省,被人贩子拐卖到这儿的。那么,这药是谁下的呢?对,一定是那个下巴长颗黑痣的服务生。此刻,一种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像刀子般地割着乔晓春的心,她想:我是个堂堂的警察,专门侦破打拐案的,没想到案子未破,自己反被人贩子拐卖,实在荒唐透顶!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想到这,乔晓春感到自己真窝囊,不由委屈得直想哭。
  
  这时,外头走进来几个山里女人,她们手里拿着剪裁的红双喜和大红窗花,往墙上和窗上粘贴。这些女人一边贴,一边打量着乔晓春。起初,乔晓春不明白她们要干什么,仔细一看,不由恍然大悟:原来,这些女人在布置洞房。显然,身边这个傻汉子马上要和自己结婚。乔晓春“打拐”多次去过那些偏僻山区,知道那些从人贩子手里出高价买女人的男人多是弱智人。这些人买回了女人,为了尽快把生米做成熟饭,一般不隔夜就入洞房。有的弱智人怕买回来的女人逃走,结婚后一直捆着女人手脚,直到怀孕生了孩子后才为她解除捆绑。他们以为有了孩子,就算拢住了女人的心。当明白自己马上要陷入这可怕的牢笼时,乔晓春吓得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等几个女人布置好洞房出了门,她才坐起身子,正言厉色地对傻汉子道:“小伙子,实话告诉你,我是一名警察,有重要任务在身。你如果敢欺负我,到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傻汉子人傻脑子却清醒,扯着狼一样的嗓子道:“我管你是啥人,我只知道你是我花两万元从人贩子手中买回来的媳妇!”
  
  乔晓春见硬的不行,便换副面孔哀求道:“大哥,我一看你就是个好人,你放了我吧,至于两万元,我一定还你。”
  
  傻汉子断然拒绝道:“你是我媳妇,我只要媳妇不要钱。”
  
  乔晓春一听,心不由一沉,她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眼睛一闭,暗自垂泪。
  
  晚上,傻汉子果然要和她成亲。院子里张灯结彩,一班吹鼓手吹吹打打,前来贺喜的山民纷纷坐下吃宴席,有的兴奋地划拳,有的放肆地讲着粗话。乔晓春听着院子里一片吼叫声,恐惧的神经几乎要崩溃。她失去了理智,发疯似的冲出洞房朝门外逃去。
  
  “快,新娘子逃了!”有人大声喊道。霎时,一伙山民冲上前拦住了乔晓春。由于乔晓春在学校学过擒拿格斗,很快将冲上来的几个山民打翻,但终究是寡不敌众,她很快被几个大汉扭住了手脚。他们用绳子把她捆起来,抬入洞房,然后放新郎进来,将门紧紧锁上。
  
  傻汉子被乔晓春的逃跑行为激怒了,眼睛泛着淫邪的光,一步步逼近乔晓春。乔晓春身子扭曲着朝炕里边滚动。很快,身子挨住了墙,再无退路。
  
  突然,傻汉子疯狂地扑上来,两手死死搂住乔晓春。乔晓春全身的血顿时凝固了,被吓昏过去。
  
  当乔晓春再次醒来时,已是半夜时分,院子里静悄悄的,显然,宴席早散了。她睁大眼睛一睃视,发现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了,衣服好好地穿着,地上还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人。只见她穿着一身花衫子,胸部鼓鼓的,腰细细的,留着山里女人常见的那种盘头发。乔晓春一头雾水,心想:怪,那傻男人明明是条汉子,这会儿怎么变成了女人?难道这深山里果真有山妖?想到这,乔晓春不由疑惑地问:“你是谁?这到底是咋回事?”
  
  地上的女人听罢,伤感地说:“姑娘,你别怕,我和你一样,也是被人贩子拐来的可怜人。”
  
  原来,这女人叫桂花,她就是靠山庄那个被人贩子拐走闹得家破人亡的女人。一年前,桂花因在省城劳务市场找工作,误上人贩子的贼船,被拐卖到了这小山村。一年来,她无时不在思念家乡的亲人。她是傻汉子的堂嫂,白天,她听说傻堂弟从人贩子手里买回来了个老婆,便忍不住赶来看稀奇。她见乔晓春长得皮肤白皙,气质高雅,深感惋惜,觉得把这样的姑娘嫁给堂弟,简直是把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她想起自己被拐上山后受到的折磨,不由对乔晓春产生了深深的同情和怜悯。她决定冒险救出乔晓春,也算为受害的姐妹出一口气。
  
  主意一拿定,这天晚上半夜时分,等闹洞房的人走光,洞房里只剩下傻堂弟和新娘子时,桂花装着送水进入洞房,按照事先想好的计划对新郎说:“山狼,你晚上想不想和新媳妇睡觉?”新郎傻笑道:“想死了,做梦都想!听说和新媳妇睡觉比吃山猪肉还香。”桂花故意神秘地说:“要想睡好觉,必须去山神庙摸观音娘娘的手,要不然,新媳妇的裤带就解不开。你哥当年和我第一晚睡觉时,就专门去山神庙摸了观音娘娘的手。”
  
  山狼见嫂子说得如此认真,便相信了,说:“嫂子,你替我看好新媳妇,我去山神庙摸观音娘娘的手。”
  
  山狼被骗出门,桂花便给乔晓春解了身上的绳子,又在人中掐了几下,把她弄醒。
  
  听了桂花的讲述,乔晓春不由眼眶一热,她想,天下处处有好人啊!当她得知,桂花就是自己这次要营救的女人时,便义愤填膺地道:“大姐,不瞒你说,我是一名警察,这次出来是专门营救你出火坑的,没想到由于自己不小心,反被人贩子拐上山,唉!”
  
  桂花听了乔晓春的话,不由一阵激动,真诚地说:“就冲你能冒死上山救我,我也应当帮助你逃走!我恨透了这伙人贩子,他们不知破坏了多少家庭,毁了多少女人的幸福,抓住这些人,真该把他们千刀万剐。好妹子,你别为救我一个人坏了大事,我知道这伙人贩团伙不除,还有更多的姐妹要遭难。”说完,她提供了一个重要情况:百里外有个小镇,叫莲花镇,镇上有个山妹餐馆,那儿是人贩子卖女人的窝点,乔晓春就是在那儿买回来的,她也是在那儿被人买回来的。临走时,乔晓春担心地问:“大嫂,我走后,你咋向山狼交待?”“这你别管,我有办法对付。”桂花胸有成竹地说,“他人傻好哄。”
  
  三、贩人贼窝当“三陪”
  
  一个星期后,乔晓春来到百里外的莲花镇“山妹餐馆”。她穿着红衣绿裤,样子是一个典型的山里新娘子形象。
  
  乔晓春找见餐馆女老板,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老板,我想帮你打工,请你赏我一碗饭吃。”
  
  老板娘仔细打量乔晓春,见她长得水灵,白皮肤,红脸蛋,亮眼睛,不觉十分满意,说:“行,你这新娘子我要了。不过,咱丑话说到前头,当我这儿的服务员,首先必须一切听指挥,顾客叫干啥就得干啥……”
  
  乔晓春接过话茬,直爽地说:“不就是当三陪吗,这个我没说的,愿意。”
  
  “那就好那就好!”老板娘笑眯了双眼。
  
  没料,乔晓春上班的第一晚,老板娘就让她出来陪顾客喝酒。乔晓春穿好餐馆给女服务员统一制作的十分暴露的裙子,在老板娘的引导下,端着盘子,大大方方地走进二楼一个极隐秘的包间。打开门,乔晓春朝里一瞥,不禁吓了一跳。只见昏暗的灯光下坐的不是别人,竟是心上人胡剑。怎么会是他?乔晓春一时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的盘子“啪”的掉在了地上。
  
  胡剑也认出了乔晓春,同样吃惊地站了起来,四目相对,疑惑布满了两张脸孔。
  
  老板娘见乔晓春摔破了盘子,骂道:“笨猪!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骂罢忙赔着笑脸,走到胡剑面前,躬着腰赔笑道:“这位先生,千万别见怪,这个服务员是新来的,不懂规矩,业务特生,请海涵。要不,我给你另换一个?”
  
  “别!”胡剑这才从惊疑中醒来,很快恢复了常态,大度地笑着说,“不用了,我就要她。”
  
  老板娘这才千恩万谢地出去。临走时,她告诫乔晓春:“好好给我伺候这位先生。”
  
  老板娘一走,胡剑忙掩好门,扑上来一把搂住乔晓春,激动地说:“春儿,你怎么来到了这儿?自从那天晚上你从小餐馆失踪,我日思夜想,真不想活了!”
  
  乔晓春此刻在心上人面前,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大声哭了起来。胡剑一边为乔晓春抹眼泪,一边听她诉说。当他听到心爱的恋人是被人贩子用计灌昏后卖到这儿时,气得双眼喷火,咬牙切齿道:“妈的,这个可恶的人贩子,我迟早非抓住他不可!”
  
  乔晓春哭够了,在心爱的人面前倒尽了委屈,心头才好受了些。她这才记起问心上人:“剑哥,你是怎么到这儿来的?”
  
  胡剑说,自从乔晓春神秘地失踪后,他就怀疑可能被人贩子卖上了山。于是,他一直盯着那天晚上为乔晓春送行的那家小餐馆,终于抓住了一个人贩子。罪犯交代这山妹餐馆是个贩卖妇女的窝点,他特地赶来寻找乔晓春。乔晓春一听感动地说:“剑哥,真难为你了。”
  
  胡剑说:“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终于找到了你。如果在这儿找不到你,我就是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你。春儿,走,跟我回去吧,我再也不让你干这冒险的差事了。”
  
  乔晓春想了想,说:“剑哥,我明白你的心思,但是谁让咱是个警察呢?我回去了,那些被人贩子拐卖到山里的妇女怎么办?剑哥,你先走吧,我在这儿以服务员的身份卧一段底,我非把这个人贩子团伙一网打尽不可!”
  
  胡剑慎重地考虑了一会儿,决定支持乔晓春这个侦破方案。他说:“春儿,你既然决定了,就按你的方案办吧。不过必须注意安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随时和我联系。唉,我确实放心不下你啊!”
  
  乔晓春调皮地道:“放心吧,剑哥,谁也伤不了我一根毫毛。说不定我在这儿能捕到一条大鱼哩,请等我的捷报吧!”
  
  胡剑也用开玩笑的口气说:“我就看你能在这匪巢里演一场什么惊天动地的惊险戏了!”
  
  四、初步取证释疑团
  
  乔晓春在“山妹餐馆”打了半月工,虽然时常睁着一双警惕的眼睛,却没有发现半点人贩子活动的蛛丝马迹,好像人贩子突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在这家餐馆里,尽管她时常小心提防着,却几次差点遭到顾客的凌辱。有一个大款模样的城里人最近连续向老板娘提出,要以每晚1万元的价格让乔晓春陪床。由于她对那些欲行非礼的顾客态度生硬,老板娘已郑重警告她,如再不改正,就请她立马走人。现在,乔晓春感到,自己经常受辱是小事,而完不成任务事大啊!每当想起那个因被人贩子拐走了女人导致家破人亡的惨剧,乔晓春的心头就喷火,她恨不能早日抓住那伙人贩子,一刀捅了他!现在,到底是桂花提供的这条线索有误,还是自己的身份已暴露,人贩子早有了准备,全藏进了隐蔽处?
  
  正当乔晓春心头升起一个又一个疑团,对此案一筹莫展时,这天,她突然在“山妹餐馆”发现了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一个月前在县城那个小餐馆给自己添茶水的服务生。由于这个服务生下巴长颗黑痣,乔晓春一眼就认出了他。狗东西,要不是你在茶水里下了蒙汗药,我怎么会被拐卖到了这儿?哼,说不定这小子是条大鱼!对,先擒住他再说。想到这,乔晓春故意用头发遮住半个面孔,装出妖里妖气的样子走近那个服务生,嗲声嗲气地道:“先生,外头有人找你。”
  
  服务生显然没有认出乔晓春,他一见这么个漂亮的女招待为自己报信,眼睛都直了,二话没说,跟上就走。
  
  乔晓春一直把服务生引到镇子外那片小树林附近,然后一个扫堂腿就将服务生放倒在地,拖死尸般扯进树林。
  
  服务生早吓破了胆,尿了一裤子,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要干什么?”
  
  乔晓春解下他的裤带,把他捆在树上,厉声问:“你还认识我吗?”
  
  服务生抬头细一看,顿时吃惊地叫起来:“妈呀!是你……”
  
  看样子,他也认出了乔晓春。
  
  服务生不等乔晓春审问,便坦白道:“我说,我什么都说。”
  
  他承认自己给乔晓春茶水里下了蒙汗药,但这是受人指使的。
  
  “指使人是谁?”
  
  服务生说:“我没见过,他让人交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1000元,说只要我把你用药放翻,这钱就全是我的了。”
  
  乔晓春愤怒地问:“那你就照办?”
  
  服务生埋下头,哭丧着脸说:“只怪我贪财,只怪我贪财。”
  
  “那封信呢?”
  
  “早让我烧了。”
  
  乔晓春见从服务生口里只能掏出这么多,转身要走。
  
  服务生急了,失魂落魄地叫喊:“大姐,你走了,我咋办?”
  
  乔晓春凶狠狠地说:“咋办?让恶狼吃了你这黑心贼!”
  
  服务生吓得痛哭流涕,忙用讨好的口气说:“大姐,我还知道一件事。”
  
  乔晓春佯装不在意地问:“什么事?”
  
  服务生说,最近,人贩子团伙内部因分赃不均,发生了内讧,总头目知道了这一情况,要亲自进山来调解。他们准备在豹子沟一个村主任家里集中,等待总头目的光临。
  
  服务生讲这番话时,十米开外的一棵大树后,有一个戴墨镜的人也在偷听。他听完后,未声张,悄悄地溜了。
  
  乔晓春感到服务生提供的情况十分重要,决定单枪匹马去豹子沟探探虚实。
  
  当天晚上,乔晓春偷偷溜到豹子沟,潜入村主任家院子的一堆柴禾里,等候猎物的出现。可她刚潜伏进去不到半根烟工夫,屋里突然冲出来一伙人,他们一边叫喊着有贼,一边围住了柴禾堆,没等乔晓春动弹,几个汉子按住她的身子,二话不说,给乔晓春口里塞团乱草,然后将她捆了起来。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奸笑着,摇着扇子向她走来。他露出两颗白森森的虎牙,恶狠狠地对乔晓春说:“小娘们,还想当打拐英雄,爷儿们就成全你,哈哈哈……”
  
  乔晓春抬头一看,此人正是那个服务生,气得她杏眼圆睁:“呸!好奸滑的家伙!”
  
  五、以假乱真网鱼鳖
  
  服务生恼羞成怒,把乔晓春迅速装进麻袋扛在肩上,趁着夜色匆匆攀上一座山岗,来到山上一个叫“断魂崖”的悬崖上。他放下麻袋,长舒了口气,然后迫不及待地解开绳子,奸笑着说:“小娘们,本来我想一脚将你蹬下去,可你长得这么水灵,待和爷们亲热够了再走,也不枉在人世享了一回乐。”说着,伸手就要扯乔晓春衣裤。忽然,他头上被重重击了一棍,只听“哎哟”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只见崖后猛蹿出一个壮汉,跳到乔晓春背后用匕首割断绳索,叫道:“同志,你醒醒,我是来救你的。”乔晓春被闷在麻袋里时间太长,神志还不清醒。那人从山涧里接了些水送到她嘴里,乔晓春才醒了过来。猛见自己躺在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怀里,赶忙一把推开他,叫道:“你是什么人?”壮汉摘下墨镜,乔晓春细一看才认出,此人曾多次在“山妹餐馆”里出现过,乔晓春原以为他是个食客,现在才明白他在暗中保护自己。乔晓春欣喜地说:“原来你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那壮汉说:“不瞒你说,我是当地派出所的侦察员霍大壮,今晚特来帮助你捣毁这个人贩子团伙的窝巢。”乔晓春心头一激动,忙握住霍大壮的手,感激地说:“谢谢你们,你来得太及时了。”霍大壮说:“别客气,咱们是一家人。”说话间,旁边被击倒的那个服务生哼哼唧唧地醒过来了。霍大壮上前掏出手铐“咔嚓”给他戴上,道:“野狐,你机关算尽,没想到也有今天!”野狐一听有人知道自己的底细,双腿吓得像筛糠,忙跪了下去,涕泪满面地哀求:“饶了我吧,我一定立功赎罪。”乔晓春一听,才知道这服务生是人贩子团伙中的骨干分子。霍大壮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野狐磕头如捣蒜,竹筒倒豆子般交代了内幕。
  
  原来,拐卖团伙内部分赃不均发生内讧不假,总头目要亲自来调解也是事实,只不过野狐诡计多端,最近要升为二头目,为在大头目到来之前立功,就将计就计让乔晓春钻进了他布置好的“口袋”。然而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怎么也没有料到,当地派出所的侦察员霍大壮早在他们活动的中心潜伏了半年时间。
  
  审完野狐,乔晓春和霍大壮进一步分析案情。乔晓春说:“看来这个神秘的人贩子总头目很快就要来这个山沟了,咱们说啥也不能让这伙人贩子阴谋得逞。”霍大壮说:“凭我们两个人的力量如何对付这伙山蛮子?”乔晓春想了想说:“将计就计,直捣匪窝!”霍大壮望着乔晓春提醒道:“那太危险了,这伙人贩子手中有枪。”乔晓春道:“怕什么,他们从来都是单线联系,你人高马大,干脆装扮总头目。”霍大壮望了望乔晓春,说:“咦,我看你倒有几分像野狐,那你就装我的狗头军师吧。”两人商量好,又问了野狐一些联系方式,就顺势脱下他的衣衫鞋帽,给乔晓春换上,霍大壮把野狐推到一座废弃的石灰窑,对乔晓春说:“这家伙又狠又毒,凡人贩子团伙出现内奸,都由他一人从这断魂崖推下。”乔晓春望着崖下波光粼粼的湖面,倒吸了一口凉气。由于乔晓春在警校学过化妆术,经过一番乔装打扮,霍大壮很快变成了一个手提密码箱、派头十足的总头目,身边跟了一个头戴鸭舌帽、秀气十足的“野狐”。
  
  第二天,乔晓春和霍大壮在豹子沟村主任家里找到了他们的负责人“地鼠”。
  
  “地鼠”见总头目西装革履,气度不凡,手里又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密码箱,赶快笑脸相迎,把他请进了屋内。总头目毫不掩饰地说:“听说你们为分几个臭钱大动干戈,实在不成器。快告诉弟兄们,这回我带了30万,今天就分给弟兄们。”“地鼠”瞅着黑色密码箱,连连点头哈腰道:“是小弟们私心太重,请大当家原谅。”乔晓春训斥道:“快通知兄弟们来分钱,大当家在你们这穷山沟可呆不惯。”“地鼠”连连道谢,回头对一个叫“黄鼠”的三角眼喊道:“快,快通知弟兄们全部上山。”“黄鼠”乐得手舞足蹈,撒开双腿,飞奔出大门。
  
  一会儿功夫,三十几个脏兮兮的黑脸大汉和几个阴阳怪气的女人叽叽喳喳地朝村主任家涌来。听说总头目来分钱,个个嬉皮笑脸,争先恐后在屋子里坐了一大片。乔晓春机警地观察着这伙人的举动,悄悄打开了提包里的微型录音机。恰在这时,忽见“黄鼠”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大喊大叫:“头儿……外面又来了一个大老板,说是咱们的总头目……”“地鼠”一下变了脸色,嗖地从腰间拔出手枪,对准了霍大壮的太阳穴。
  
  六、虎穴斗智擒真凶
  
  “黄鼠”乘机关了门,屋里三十几个人贩子像马蜂一样围住了乔晓春和霍大壮,大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霍大壮哈哈一笑说:“怎么?我还能有假!真金不怕火炼,你们那个总头目在哪里?我倒要看看他是哪路神仙?”正说着,门“哐当”一声被人推开,只见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汉子和那个被铐在石灰窑的“野狐”走了进来。
  
  乔晓春不看不要紧,一看倒吓了一跳。这个人贩子总头目正是她朝思暮想的恋人,堂堂公安局副局长胡剑。
  
  原来胡剑自从当了副局长后,贪财好色,作风放荡,人贩子头目发现了他这一弱点,便一心想拉他下水。这伙人经过密谋,偷偷录下胡剑和一个四川妹在发廊鬼混的带子,逼迫他就范,乖乖当上了拐卖女人团伙的总头目。每贩一个女人,他可从中分六分利。有一次外出旅游时,胡剑不慎丢失了一个黑色笔记本,那笔记本是胡剑为防内部团伙欺诈用的,里面记载着每次分赃的过程。失去了笔记本,胡剑惊恐万分,他怀疑是乔晓春拣去的,几次想询问,又怕露出马脚。这次,当乔晓春接受了侦破打拐任务,胡剑慌了,心里怀疑乔晓春可能掌握了自己的证据,如果让她侦破了此案,自己一切都完了。于是,他想出了一个毒招:那天晚上,他以给乔晓春送行为由,把心上人约到小餐馆,暗中指使他的下线人物“野狐”给乔晓春的茶水里下了药。得手后,当夜就指使几个同伙把乔晓春卖到一个人迹罕至的深山沟。他以为人到了那地方,就一辈子别想出来了;扫清了绊脚石,他可以放心继续干下去。谁知冤家路窄,他那天上山检查人贩子工作时,竟在“山妹餐馆”遇到了乔晓春!当时,他吓得差点喊出声,后来被他巧妙地掩饰了过去。他逃脱后,便命令同伙立即转移地方。可谁知,这伙不争气的东西竟因分赃不均,相互咬了起来。他怕有人出卖叛变,只好亲自出马上山调停。也许该“野狐”走运,胡剑上山时,在石灰窑发现了被铐的他,立即给他解开了手铐。“野狐”详说了经过,胡剑深感事态严重,就马不停蹄地赶到豹子沟找“地鼠”。
  
  由于这伙人贩子平时都是单线联系,层层把关,连“地鼠”也没见过总头目的真面目。这时候,猛然出现了两个总头目,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野狐”一下冲上前,抓住霍大壮和乔晓春的衣领,喊道:“他、他们是公安局的人,杀了他们!”乔晓春猛一个黑虎掏心击倒“野狐”,厉声道:“他是我们的内奸,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身后引的才是公安局的人,不信你们就搜他的身!”“地鼠”被这一句话给弄懵了,又把手枪顶在了胡剑的太阳穴上,从胡剑衣服口袋里搜出了警官证。“地鼠”大吼道:“我们差点上了你的当!给我拿下,扔进湖里喂王八!”“慢!”胡剑大喊一声,“我虽是公安局的,可真的是你们的大哥啊!这本是机密,不应公开,今天就给你们亮个底,‘野狐’是我的下线负责人,他可以证明。”“地鼠”吃了一惊,又重新把枪口对准了乔晓春。乔晓春推开枪口,轻蔑地问:“那我要问你这位大哥,你今天来干什么?”“调停内讧,平分钱款。”“那钱呢?”“这……”
  
  “野狐”看胡剑手里没提密码箱,心想自己独吞了上次的赃款,心里发毛,拿枪的手开始颤抖。乔晓春趁机说:“这二人都是公安局的卧底,说不定已经把警察引上山来收拾我们。”话音刚落,由远而近响起了警笛声,“野狐”明白公安已盯上了他们,心头顿起杀机,想杀人灭口,铲除自己的上线胡副局长,好保住自己;便猛一拳击倒胡剑,喝道:“我们中计了,快把他装进麻袋,马上扔进湖里喂鳖!”
  
  说时迟,那时快,十几名警察冲进村主任家的院子,包围了房子。警察们刚要往屋里冲,没想到这伙人贩子拔出枪“叭叭”朝外点射,警察被堵在屋外。有一名警察用话筒高声喊道:“喂!你们被包围了,放下武器,赶快投降!”
  
  “地鼠”见势不妙,拉着乔晓春和霍大壮的手说:“快,我们从暗室逃走。”“地鼠”掀开地板砖,地下立即现出一个黑幽幽的暗洞。“地鼠”回头想叫乔晓春和霍大壮进洞,只见冰凉的枪口顶住了他的后脑勺。“地鼠”大吃一惊,冷汗淋漓:“你……你们原来才是假的?”“快,叫你们的人放下武器,投降!”霍大壮从裤腰里掏出枪,扣紧了扳机,“地鼠”吓得尿了一裤子,喊道:“扔掉枪,投降吧。”这伙人见大势已去,纷纷抱着头,走出了屋子。
  
  一伙人贩子全部落入法网!这时有个警察发现墙角放着一个麻袋,有人在里面乱动,忙解开绳子倒出一个人来,问:“霍队长,这是谁?”
  
  “叫他自己说。”
  
  那人就是胡剑。他喘着粗气道:“我是公安局的副局长胡剑,是帮你们擒拿人贩子团伙的。”
  
  这时,乔晓春取出微型录音机,放了刚才的录音……
  
  胡剑顿时低下了头,问:“你、你是谁?”乔晓春摘掉鸭舌帽,胡剑一看,脸马上变成了土色,意识到自己毁在了恋人手里,不觉泪水涌出眼眶:“春儿,原来是你,我好后悔呀……”面对恋人,他痛苦地举起了双手。
  
  乔晓春拔出手铐,走到他跟前,想起昔日这位给自己戴订婚戒指的白马王子,今天她却要把亮晶晶的手铐亲自给他戴上,不由生出一份悲凉。咔嚓,手铐紧紧锁住了胡剑的双腕,胡剑猛哭道:“春儿,再见吧……”猛地蹿上悬崖,纵身跳了下去。
  
  待警察们冲上来时,胡剑的身子已如一片落叶,慢慢飘了下去。
  
  乔晓春站在悬崖上,不由得流出了泪水:“你走吧,胡剑,天使与恶魔之间往往只差一步,愿你来生记住这一天,走好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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