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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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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魔》

高速公路从省城东侧斜伸出来,穿过杨树、柳树与油菜花织出的方块状图案,向东南方向无尽的延伸,路旁不时闪过一排排红色小楼构成的村庄,村庄近处往往就有开着红花的桃园,开着白花的梨园或者苹果园,初春的景色美妙无比。

一辆黑色的奔驰600在高速路上飞一样前行,车上只有一个开车的人,这就是本文的主人公楚昭南,省城最年轻最具魅力的亿万富豪。楚昭南的年龄只有三十出头,身材健壮而且匀称,衣冠楚楚、满脸自信,举手投足都是一派富豪的气象,据说凡和他接触的人,无不为他的气派和魅力所倾倒,他的周围有一大批崇拜者,当然,这些崇拜者以女性为主。据说楚昭南慷慨好施,给各种公益事业、学校以及需要帮助的人捐过以亿计的钞票,因此他出席有关集会、仪式的机会极多,在公开场合,他的脸上总挂着一幅和蔼亲切的笑容,省城的人口口相传说:楚昭南的笑容十分迷人,只要看上一眼就会情不自禁的被那种笑容吸引,如痴如醉、不能自已。关于楚昭南的发家历程至今日仍是个谜,人们只知道他在房地产、零售业、食品以及酒店等很多领域都有投资,他的资产有多少,为他神魂颠倒的女人有多少,他为何能在起步后短短十年间就腰缠万贯、名声鹊起,这些至今仍都是个谜,人们能知道的,就是他现在仍然独身。

两个钟头之后,楚昭南驱车进入了山区,公路在巨大山体的缝隙里盘绕着,穿过一个个隧道,驶过一座座桥梁,在大山的深处出现了一个镇子。镇子就再高速路的旁边,依山傍河,青色的瓦房与红色的小楼高低错落着铺展开来。镇子后面的坡上山花烂漫,溪流从山涧内流出来,绕过镇子,依照简朴的男男女女三两相伴着,或进镇子,或出镇子,这景象,很有点桃花源的味道。

楚昭南的车下了高速路,驶进镇子,拐了两次弯后,车子进了镇政府的院子。楚昭南下了车,直上镇政府的二楼,一把推开了镇长办公室的房门。又矮又胖的镇长刘顾远看见楚昭南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若狂,跳了起来,扑过去抱住楚昭南就抡拳头,叫道:“财神来了,财神来了,好啊老同学,你还算顾点同学的情分,你来了,我开发旅游的计划就能实施了。”

楚昭南说:“长话短说,我来有个更重要的事情,比你那旅游投资更重要,你必须设法帮我找个人。”

刘顾远嚷道:“什么事比旅游投资更重要,这可是关系到我能不能升官的大事。这事你可不许拖拉。先请坐,先请坐,待我喊人倒茶。”

楚昭南不坐,他问:“高中时我们班的庞颖你记得不?听说她在你这个镇上做生意,我有急事要找她。”

刘顾远一愣,随即哈哈直笑,说:“我能不记得庞颖,全班的人忘完了我也记得她。我们的校花呀。不过不过,难道你当时也和我一样,也是庞颖的暗恋者、崇拜者?”

楚昭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问:“她真的在你这儿做生意?”

刘顾远两手一摊,满脸苦笑说:“她在这儿做生意不假,不过她早不是你印象中的哪个校花了。这家伙现在叫她泼妇恶妇悍妇还差不多,租镇上的门面房从来也不想交房钱,前几天把我这儿去要房钱的人一顿臭骂,用杀猪刀赶了出来,她丈夫的腿也被他打残了,这镇子上没有人敢惹她,据说她曾坐过三年牢,详情却不知道,说真话,这个老同学我一提起就胆颤心惊,你还是别见她最好。”

楚昭南一把拉住刘顾远,说:“我就要见这样的人,快走,帮我把事办成了,我亏待不了你。”

楚昭南与刘致远在镇子东头一间卖肉的门面外站住。门内的铺版上拜着大大小小的肉块,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满身油腻,坐在铺版后面,这女人右手持刀,左手夹着一根香烟,优哉游哉的看着刘致远,满脸的冷笑,说:“镇长大人,是来讨要房钱吗?这个月老娘的生意不好,没有钱给你。”

刘致远用肘碰碰楚昭南,悄声说:“一朵校花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想来真是残忍。昭南呀,你这就算见过了,咱们走吧?”

楚昭南摇了摇头,迈步进了门,笑道:“庞颖,还认得我吗?我是高中时坐在你后排的楚昭南。”

庞颖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凑近楚昭南细看,看着看着,她就嘿嘿笑了起来,说:“真是昭南呀,这坏蛋镇长这次到没胡说。昭南呀,你现在是大富翁了,你来找我这穷女人干什么?”

楚昭南伸出胳膊欲和她握手,庞颖却晃着脑袋摇着手,说:“老同学,有事就直说,我现在不习惯和人握手,我猜你也不会来我的小铺买肉,难道你发财了,就是想来看看我如今的狼狈样子?”

楚昭南说:“庞颖,我想请你吃顿饭,然后再请你帮我一个忙。老同学有难,你不会袖手不理吧?”

庞颖撇了撇嘴,满脸的鄙夷,说:“呸,呸,呸,少给我来这一套,老娘我什么事没经过,同学情谊、夫妻恩爱,呵呵,哪一样不是骗人的,你有难没难我不管,我却早就没有怜悯心了,再说了,也轮不到我来怜悯你这大富翁。”

楚昭南说:“好,那几个同学没有骗我,你的确恨天恨地,心中没有一丝人情了。那我就直说,庞颖,你帮我干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付给你一笔款子,你愿意不愿意?”

庞颖的双眼亮了起来,嘴也裂着笑了,她拍着胸膛大声说:“好啊好啊,不愧是大老板,这么直爽。你先说,要我干的是什么事?”

楚昭南说:“这事很简单,我家里有一朵花,我现在就带你去,你用刀砍也罢火烧也罢,不管用什么办法,你将这朵花毁掉了,事情就算干成了。”

庞颖瞪眼嚷了起来:“这么简单的事,你在耍我吧?为了这事你会几百里路专门来找我?哼哼,老娘我不会上当的。”

楚昭南上前一步,一脸郑重,说:“我没有半个字的假话,这件事虽小,但与我关系重大,庞颖,你一定得帮我,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庞颖两眼咕噜咕噜的乱转,将楚昭南上下打量了几遍,又将眼珠对着刘致远看了看,最后她用力一拍肉案,说:“你就是骗我我也不怕,不过话说明,这件事少了五千块钱我不干,先拿钱来!”说着伸出了手,将油乎乎手掌平摊在楚昭南面前。

一旁的镇长刘致远此时忍不知插话说:“庞颖,怎么这么没出息,给同学帮忙也这么心黑?昭南是什么人,岂会赖你的钱!”

庞颖大怒起来,奔过去一指头就点在刘致远的额头上,说:“不要脸的镇长,我有你的心黑?我和昭南的事你少插嘴,搅黄了我这桩生意我让你全家不得安宁,老娘说得到做得到,别看你是镇长,你那小儿子进进出出可没有保镖,老娘我的杀猪刀可锋利着哪!”

楚昭南连忙上去分开两人,这才转头对庞颖说:“庞颖,我带了张五万块钱的支票,事成之后,我再付你五万块钱,但你必须给我把这件事干的干净利落,你明白了没有?”

三个钟头之后,庞颖出现在省城南郊楚昭南的豪华别墅里。别墅二楼主卧室的床榻上,一朵干瘪蓬乱的残花斜斜的躺在床单上,花的颜色不黄不红,看起来和普通的干花没有大的区别。

庞颖狞笑一声,走了过去,向那朵花伸出了手。而楚昭南没有进门,他在门口紧张万分的看着庞颖,额头上汗珠滚滚。

庞颖的手到了离花一尺许的距离时就再也伸不前去了,庞颖瞪着眼,紧咬牙关,似乎在和某一种力量拼命的抗衡,但是很快的,庞颖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柔和,越来越善意,渐渐的,她的脸上出现了喜悦甜蜜,双眼中媚态横生,那伸出去的手也早收了回来。门口的楚昭南一脸沮丧,惨叫一声:“唉,又失败了!”抬脚就向后退。

楚昭南的脚刚抬起来,就听咕咚一声,庞颖跪倒在了床前,对着那朵花呜呜地哭了起来,边哭边打自己的耳光,说:“想我以前真不是人呀,我现在才找到了人的感觉,我心中像湖水一样贮满了幸福和柔情,我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只能这样痛哭一场呀。”

等庞颖哭罢出门,到了一楼的客厅时,楚昭南气急败坏的正在跺脚,说:“庞颖,你真没用,你得狠劲呢?你的悍劲呢?你杀猪的时候那种恶毒霸气呢?那时候难道你心中也充满了柔情和幸福?我是慕你的大名,好不容易才等到今天这个日子请了你来,哪知道你竟是如此无用!”

庞颖满脸羞惭,一骨碌歪倒在沙发上,说:“我也不知怎么了,我那时候思想斗争的厉害,就是下不去手,那朵花好像一个劲的散发出一种神秘力量,那力量像雾一样岑入我的心里,让我原本又硬又狠的心一点点变软,别说发狠,我连站都站不住。你这是朵什么臭花,从哪儿弄来的?”

楚昭南苦恼的摇头,说:“我要知道它是朵什么话就好了。我只知道我恨不下心毁灭它,必须找个心狠手辣的人才行,可是,连你也下不了手,那我再找谁呢?”

庞颖佟的一声从沙发上又跳了起来,大叫一声,说:“别说了,让我再去。我不信我这仇恨满腔的人会被一朵花迷住下不了手。”

当庞颖第三次从二楼沮丧的下来后,她再也鼓不起重新上楼的决心了。楚昭南抱着头窝在沙发里,痛苦万状。庞颖咬牙切齿的渡来渡去、自言自语,这样过了一会儿,庞颖忽然一推楚昭南,说:“这事得找刘致远,这小子别看装模作样一本正经的,其实他比我狠得多,鬼点子坏主意满肚子都是,你给他打电话,我保证他能毁了那朵花。”

刘致远乘坐镇上的小车赶到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忧心忡忡的楚昭南请他立刻上楼毁花,许诺说只要他毁掉那朵花,他计划的旅游开发资金就不成问题,全由楚昭南一力操办。但是刘致远将头摇得拨浪鼓般,一脸严肃,说:“此事不能急,我要听听这朵花的来历,才能想出毁掉它的办法。”

气呼呼的庞颖一把拧住他的耳朵,训斥说:“你平日里自吹自擂为朋友两肋插刀,现在你摆什么谱,快点上去毁掉那朵花,不然我和你没完!”

刘致远掰开了庞颖的手,不慌不忙对楚昭南说:“我在路上就想过了,你卧室的这朵花决不会是普通的花朵,这花用普通的办法绝对毁不掉,你要真信任我与庞颖,就将这花的来历讲出来,知道了它的来历,我和庞颖想尽办法也要帮你毁掉它。好不好,老同学?”

楚昭南愁眉苦脸,说:“我真不知道它的来历,不然能不告诉你俩吗,这事儿除过你俩就再无人知道了,我怎么不信任你们。”

刘致远说:“昭南,我能看出来,你虽然要毁掉这花,但你实际上对这花充满了恐惧,这花一定有某些异乎寻常的魔力,它归属于你也不会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不把这些说出来,我怎么帮你想办法呢?另外你现在只顾着毁花,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毁掉这朵花,会给你带来难以置信的灾难?”

刘致远这么一说,连庞颖也动摇了立刻毁花的念头。庞颖说:“怪不得人家叫你政客,你还真的有两下子。昭南,快快把这朵花的来历说出来,别遮遮藏藏的,都是老同学,我俩绝对给你保密,说了出来,大家才好商量毁掉它的办法。”

楚昭南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座钟的指针,咬了咬牙,说:“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给你俩吧,可能不等我说完,我就会被这朵花控制,变成另外一个人了。”

刘致远庞颖吃惊的瞪大了眼,一起看着他。

楚昭南掏出手机,通知别墅的四个保安关了院门,楼前楼后分站两人警戒,如临大敌一般。然后他眼睛望着天花板,一脸的沧桑感觉,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第一次见这朵花,是在十年以前。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不满意分配的工作,就借了点钱,雇了五六个人,在省城小南街的丰乐巷里开了一家面包作坊,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奋斗打拼,有一天也当个腰缠万贯的阔佬,风风光光的按自己的意愿生活。”

“不过生意并没有如我想象的那么好,面包卖的不快,大商店还老是拖欠面包款,弄得我整天跑来跑去的催款,可一个月下来赚不了多少钱。有一次我为了一笔款子请一家商店的经理吃饭,吃完饭出来时,一个女子从我的眼前款款的走了过去。一看见她,我立刻就痴了、呆了,此后的一切就再也不由我了。我的命运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了巨变。”

庞颖急忙问:“那个女子很漂亮吗?她有多大年龄?”

楚昭南说:“她不是普通的那种漂亮,我不知该如何形容她,当我一看见她,我的心就像突然遭了电击一样,一下子急剧收缩,我几乎当场就要跌倒在路边,我的眼睁得大大的,连闪也不敢闪,我的呼吸急促,头脑里一片晕眩,此时我连什么都忘了,能感觉到的,只有她走过时随风飘来的一缕甜香。”

“从这以后我就丧魂落魄了,面包房也不好好经营了,货款也不好好催了。我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地想她,想得我痛苦不堪,心如刀绞一般。到了天亮,我就蓬头垢面的守候在第一次遇见她的地方,希望再看见她,再闻到那缕让我丧魂落魄的甜香。”

“一个月之后,终于我又看见她了。她换了一身鲜艳的衣服,眉目如画、绰约似仙,走过来时那种娴雅飘逸,让我忍不住就想上去向她叩拜。可是我当时根本就挪不动步子,嘴张得老大,但喉头发不出声音,就像在梦魇中一样,直到她进了一家商店很久我才缓过一口气来。我发了疯一样就奔到了那家商店门口,她出来时,我鬼使神差般的跟在她后面就走,一边看她迷人的背景,一边大口的呼吸散发着她的香味的空气。那一刻,我早已忘记了我是一个人,一个身体健康心智正常的人。”

“这种状况持续了大约半年。半年的时间里,我整个人都崩溃了,除过她之外,世上再也没有任何事可引起我的兴趣。我像鬼魂一样悄悄的尾随着她走过一条条小巷大街,她进商店,进写字楼,进夜总会,我就在商店写字楼夜总会的门外徘徊,等待她出来,晚上她回家休息,我就卷缩在他家楼下的墙外,呆呆的看着她家的灯光。我觉得我像一缕幽魂或者像一条狗,战战兢兢的等待着她下一次的出现。”

“夏末的一天,她独自一人出现在东湖公园里,在柳荫花圃边逗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向着不远处的湖水瞭望,眼光迷离、神色古怪,那表情似喜似怨无法捉摸,我在一旁紧张万分的注视着她,心中也似喜似怨翻腾不息,那种情绪折磨得我忍不住就想纵声大叫。”

“就在这时候,她轻迈步子风一样就朝湖边飘了过去,我急忙从一条甬石小路抄过去,我不能让她从我的视线里消失。很快我就接近她了,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看得真真切切。此时她停住了,拿起小坤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掏出一个白色的手绢。那个动作娴雅恬淡、轻柔无比,但是在手绢被拿出来的同时,一朵半黄半红的干花也掉了出来,无声地落在路边。”

她一点也没觉察到掉了东西,不过她好像突然间轻松了很多,用手绢在脸上试了几下,重新迈步走时,那脚步就像小女孩跳舞的姿势,又灵活又好看,这时候我才看出她十分年轻,比我当时的年龄还要年轻上几岁。我在以前,我从没留神过她的年龄她的相貌,只要看到她的影子,我就神不守舍的犯迷糊了。

“我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拾起她掉落了的那朵花。那朵花一入手,我周身一震,脑际间一片空白,恍恍惚惚不知身在何处,紧接着一股神秘至极的力量不绝如缕,从遥远的地方向我的体内涌流,将我感觉的空白不断填充,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蝉鸣惊醒了我,我发现我仍站在原处,只不过此时的我早已不是拾花前的那个我了,我感觉我满身的力量满身的自信,思维与感觉都是那么清晰,那一刻,我连自己脸上微笑时肌肉的轻微动作也能感觉得到,并能熟练自如的操控出不同模式的笑容。”

庞颖忍不住插话,说:“别光讲你,那个让你发疯的女子呢,她是谁,她现在在哪里?”

楚昭南说:“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就再没见到她。”

庞颖大为愤愤不平,说:“你这人真是,你以后再也不去找她了?”

刘致远瞪了庞颖一眼,说:“别打岔,让昭南赶快讲下去。”

楚昭南继续说道:“我拾得了那朵花,整个人都变了,那个女子再也引不起我的任何兴趣了,同时我惊异的发现,所有我见到的人看我的目光都变了,那目光充满了仰慕、信任、亲切,我面包房的生意奇迹般的好了起来,商店也不再拖欠货款,一年之后,我的赢利就超过了二十万,我又贷了部分款子,开了一家超市。”

“我的命越来越好,我经营什么什么就火。几乎任何人见到我都亲善友好,我要贷款,银行的人二话不说立刻就给办手续,我要办房产公司的手续,没有一个部门不尽心竭力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办好,似乎我这个人充满了魅力,以致认识不认识我的人都乐于为我效劳,我当时也认为这是我的魅力所致,因为我会将表情操控的恰好好处,微笑时带些调皮的神态,大笑时带些粗犷,该怒就怒、怒不可竭,该喜就喜、喜悦无限,这一切我做得那么熟悉,熟极而流,连考虑也不用考虑,在各种情境下自然而然的就会做出最受欢迎最受钦佩的反应,但是渐渐的我发现,这些反应不是我做出的,有另一种力量在操控着我,我不由自主就那样做了。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有时候明明我的脸上笑得畅快无比,可是我心中感觉不到半点快乐,或者我在咆哮大怒时,心里边倒是甜丝丝的感觉。这种反差搅得我很难受,人就像分裂了开来,本能指示我要向东,另一个力量却命令我要向西,前几天我还能挣扎一下与哪异己的力量对抗,但那力量快速的增长,这几年我根本无法和它对抗了,只能一切听命于它。”

刘致远听得一脸郑重,一声不吭。

庞颖却听得兴致勃勃,又插嘴问:“你得到了那朵花,见到你的女人是不是都神魂颠倒迷上了你?”

楚昭南红了红脸,说:“是。不过我现在知道了,那对她们来说只是一种幻觉。”

庞颖不屑的撇了撇嘴,说:“你到现在还没结婚,哪懂女人,你怎么知道那是幻觉,你有大把的钞票,又长得这么高这么帅,没有女人迷你那才不正常呢!”

楚昭南摇摇头,苦笑道:“那你为何现在没有被迷的感觉?”

庞颖搔了搔头,说:“对呀,从今天见到你一直到现在,我对你半点着迷的感觉都没有,难道我练成了绝情神功,你那朵臭花就无法让我产生幻觉了?”

楚昭南说:“不是的。每年总有七八天或者十几天它的能量猝然减弱,这几天时间我才能恢复自我。”

刘致远皱眉说:“奇怪,这几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你这些日期有记录没有,交给我去给你捉摸。”

庞颖说:“捉摸这日期有什么用,依我说,首先要找到十年前迷住你的那个女人,揪出了她,花的秘密就清楚了,那时候对症下药。”

刘致远摇头,说:“要找一个十年前的人,谈何容易,恐怕她早就不在这个城市了。”

庞颖说:“怕什么,昭南有的是钱,有了钱什么是办不成。这是为了救他,难道他还作吝啬鬼?”

楚昭南笑了起来,说:“现在钱对我有什么用,只要你们真能救了我,所有花费自然都是我认。”

庞颖立刻伸出了手,嚷道:“空口说白话有啥用,那就快拿钱来。”

楚昭南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却递给了刘致远,说:“这是张信用卡,你们俩商量着用,我的时间不多了,我别无选择了。”

庞颖撅嘴说:“信用卡给他,那么把密码告诉我,这样你的钱才安全。”

刘致远狠狠的瞪她一眼。

楚昭南忽然站了起来,神色惊惶,说:“糟糕,它在呼唤我了,它的力量开始恢复了。”

刘致远庞颖同时一惊,骇然望向楚昭南。

楚昭南喊道:“你们快走,这儿危险,我顾不了你们了。”他几步就跨出了客厅,向前院的保安喊道:“快开门,请他们两人出去。”

刘致远一把将信用卡揣进兜里,起身便出了客厅,急向外走。庞颖冲了出去拖住他,喊道:“不能走,密码没有,你这怕死鬼。”

刘致远愕然停步,犹豫不决。

楚昭南这时已摇摇晃晃走上了楼梯,像喝醉了酒一样,脚步虚浮,脸色红的像火。

楚昭南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说些什么,对他俩的话竟是听而不闻,不过他的力气大得异乎寻常,虽然看起来东倒西歪的,但刘、庞两人却拉不住他,眨眼间他便上了二楼。

二楼放花的主卧室内光芒闪烁,五彩缤纷。楚昭南发疯一般便冲了进去。

刘致远庞颖赶到门口,胆颤心惊下也不敢进去,只探头向内看。

只见大床上那朵本来半黄半红的干花枯萎了的叶子都舒展开来,五彩的光芒就从那些花瓣上纷纭而出,像音乐一样在空中旋转。楚昭南脸色蜡黄,似乎痛苦不堪的样子,踉踉跄跄走到了床边,颤抖着伸出手去,将那朵花捧在手里,然后缓缓转身,面向门口微微一笑。

刘致远庞颖只觉心脏猛一收缩,同时脸色大变。刚才还痛苦不堪的楚昭南此刻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儒雅俊朗、沉稳刚健,脸上的微笑自信而且迷人。刘、庞同时擦了擦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恍若重生的楚昭南。

刘致远微一犹豫,立刻同庞颖冲上了楼梯,一边一个挟住楚昭南,同声问:“昭南快说出密码。”

楚昭南口中喃喃自语的不知说些什么,对他俩的话竟是听而不闻,不过他的力气大得异乎寻常,虽然看起来东倒西歪的,但刘、庞两人却拉不住他,眨眼间他便上了二楼。

二楼放花的主卧室内光芒闪烁,五彩缤纷。楚昭南发疯一般便冲了进去。

刘致远庞颖赶到门口,胆颤心惊下也不敢进去,只探头向内看。

只见大床上那朵本来半黄半红的干花枯萎了的叶子都舒展开来,五彩的光芒就从那些花瓣上纷纭而出,像音乐一样在空中旋转。楚昭南脸色蜡黄,似乎痛苦不堪的样子,踉踉跄跄走到了床边,颤抖着伸出手去,将那朵花捧在手里,然后缓缓转身,面向门口微微一笑。

刘致远庞颖只觉心脏猛一收缩,同时脸色大变。刚才还痛苦不堪的楚昭南此刻镇定自若地站在那儿,儒雅俊朗、沉稳刚健,脸上的微笑自信而且迷人。刘、庞同时擦了擦眼,从上到下仔细打量恍若重生的楚昭南。

那朵五彩缤纷的花朵在楚昭南的手里很快就收敛了光芒,又变成了半黄半红的颜色。楚昭南用一个十分优雅的动作将花装进口袋里,然后风度翩翩向门口走来,口中说:“两位老同学,你俩的脸色怎么这么紧张?我们三个难道不是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口气亲切无比。

庞颖莫名其妙的心中一动,一股温馨感油然而生,蓦然间高中时期的情景历历在目,忍不住眼眶就湿了,脱口说道:“昭南,很早很早我就爱上了你,可是我从来没有亲口对你说过……”

话没说完,胳膊突然一紧,却是刘致远抓住了他的胳膊。刘致远用劲将她一扯,喊道:“快走,再过片刻连我也支持不住了。”

庞颖身不由己便被扯下了楼,此时脑子清明过来,惊呼道:“刚才怎么回事,我怎么一下子那么激动!”

刘致远说:“快走快走,离开了这儿再说。”

保安早已将大门打开了。刘致远飞一样打开自己的车门,庞颖也手忙脚乱的上了车,汽车发动起来,冲出了楚昭南的别墅。

一个星期之后,省城几家大报同时刊出一则寻人启事。启事说:“寻找曾居住于本市南郊的一位女士。该女士十年前一度拥有过一朵半红半黄的干花,后来将这朵干花遗落于东湖公园。此后此花辗转人间,又有奇遇。盼能与女士面晤,探讨赏花心得。联系电话是……”

这则启事自然是刘致远的杰作了。

刘致远与庞颖逃离楚昭南的别墅后,反复商量,认为承救楚昭南是件功德无量且一本万利的大好事,虽然那张银行卡没有密码,但只要掌握了那朵花的秘密,他们不怕楚昭南会赖账,于是两人决定先垫资搞研究,而研究的第一步就是寻找曾让楚昭南发疯的那位女子。他俩为此专门另配了手机,然后两人一边各干各的事情,一边等待消息。

启事本来准备连续刊登三个月,但是到第二个月就有了振奋人心的消息,一个女子打电话来,说她曾经拥有过那朵干花,对拥过那朵花时的种种感觉现象也说得十分可信,非常接近楚昭南的自述,此前虽然也有很多女人打电话来,但述说的情况牛头不对马嘴,一听就可以断定她们所拥有的根本不是楚昭南的那朵干花。刘致远庞颖大喜下忙约那位女士面谈,那女士答应了,但坚持见面的地点必须由她确定。刘致远庞颖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一个礼拜之后,刘致远庞颖乘车到了省城,按约定在皇后宾馆的大堂里等待。十多分钟后,手机响了,一个男子的声音,告诉他们们外有辆车是来接他们的,并说了车牌号码。

刘致远放下电话沉吟道:“我们只想见那位女子,怎么又参合进来了一位男子,莫非其中有诈?”

庞颖说:“怕什么,他们敢把咱们怎么样!”

刘致远摇摇头,说:“还是小心点好,咱们再等一会儿。”

过了一小会,那个男子又打电话进来,问他们怎么还没动身出来。刘致远就说:“可否请开头和我们联系的女士讲话,我们希望听到她的声音。”

对方不满的嘟囔一声,挂断了电话。

不到三分钟,刘致远的手机又响了,一个女士的声音焦急万分说道:“你们还拖拉,快点出门上车,你们已经被人跟踪了,再不走就麻烦了。”

刘致远一惊,下意识的朝大堂内的人扫视。大堂内的十多个人或坐或站,并不异状。这时手机里那女声问:“听清楚我声音了没有?”

刘致远点点头,嗯了一声,挂断电话,向庞颖使个眼色,两人起身出了门。

门外一辆小面包的车门大开着,车牌就是电话里说的数字。刘致远一拉庞颖,两人迅即跳上车。那车呼一声就开动了,向西急行。

开车的是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除此之外再无别人。不过这男子看起来有点奇怪,当时已是春末夏初,可他头顶竟然戴着一顶帽子。那帽子沉甸甸的,透出许多诡异。

刘致远问那男子:“先生怎样称呼?”

那男子说:“我叫凌子风。你们俩见过那朵魔花?”

庞颖愕然道:“什么魔花?呃,这样称呼那朵花倒是不错。那个打电话的女士呢,她怎么不来接我们,搞得神神秘秘的!”

凌子风说:“没办法,还怕有人跟踪。你们看后面的辆黑别克车,我对这车就很怀疑。”

刘致远庞颖急忙转身后看,果然一辆黑色的别克轿车不远不近的尾随在他们后边,面包车左拐,那车也左拐,面包车快,那车也快,面包车慢,那车也慢,刘致远倒抽一口冷气,估摸着魔花的事可能牵扯极大,随忙问凌子风:“这是怎么回事,知道魔花的人很多吗?”

凌子风不紧不慢的将车开进一条小巷子里,说:“这事待会自有人会详细给你们说,现在你们准备下车,我喊下车,你们立刻就开门跳下,下面另外有车接应你们。”

刘致远、庞颖紧张起来。

很快小面包驶进了一个居面小区,进门后疾速右拐,闪入一座楼房的后面。老方停住车,喊道:“快下车,上那辆奥迪。”

刘致远庞颖一齐跳下小面包,旁边就是辆奥迪,车门大开,发动机也轻响着。他俩刚钻进去,奥迪就迅速启步,向前窜去,而老方的小面包也猛轰油门,向另一座楼房后面驶去。

驾驶奥迪的是位很年轻的小姑娘,脸型和老方有几分相似,最奇怪的是,她也戴了顶和老方一模一样的帽子。刘致远庞颖心中直犯嘀咕,忍不住问道:“天气很热了,姑娘为何还要戴顶这样的帽子?”

小姑娘咯咯笑了起来,也不回头,说:“谁喜欢戴这玩意呀,可是我爸我爷都逼我带,说什么这帽子避邪,真是两个老顽固。”

刘致远与庞颖对看一眼,心中疑云一片。

奥迪在居民区内转了个弯子,又出了大门,很快车就上了大街,一阵狂奔,最后进了一个小院子。小姑娘停下车,说:“到了,两位下车吧。”

小姑娘领他们进了院后一座二层小楼里面,上了二楼。小姑娘推开一间房门,做了个请的姿势,说:“我姑姑就在里面,两位请进。”

刘致远擦擦头上的汗珠,笑道:“真有点惊险味道呀,可否问一声,这儿是什么地方,你家么?”

小姑娘笑嘻嘻地大摇其头,说:“家里那会是这个样子,不过我姑姑会告诉你俩的,我哪,是不能说的。”

庞颖说声古怪,与刘致远进了那间房子。

房门在他们身后啪的一声闭上了,哗啦啦一响,似乎从外面锁上了。

刘致远庞颖大叫起来。原来房内没有一个人,门这么从外面一锁,他俩等于被囚禁起来了。暴躁的庞颖忍不住用脚踢门,大骂起来。

隐隐有什么电器的嗡嗡声,接着房外脚步声来来去去,似乎好几个人都在房外。

刘致远大叫道:“五分钟之内不放我们出去,我就打电话报警了!你们这是违法行为,知道吗?”

这时房间南面墙上的布幕卷开,露出了一面窗户。窗户面向另一个房间而开,窗上横七竖八按着几十根铁条。窗外那个房间里聚了四个人,开车的凌子风及那个小姑娘赫然在内,另外还有一个学究式的老翁,一个三十岁左右面容姣好的女子。四个人挤在窗前,满脸关切的朝内看。

刘知远一步就冲到了窗前,怒冲冲叫道:“这是怎么回事?非法拘禁?”

庞颖也挥舞拳头叫道:“快点放人,不然和你们没完!”

窗外的学究老头摆着手说:“年轻人,稍安勿躁。我是诚心与你们合作的,所以必须先给你们消消毒。”

刘致远双手抓住窗上的铁条一阵摇晃,说:“就是这样子合作吗?你们想扣人质但是你们看错了人,你以为我俩是哪啥也不懂得乡巴佬,哼,再不开门我真报警了!”

庞颖掏出了手机,说:“和他们罗嗦什么,我直接拨110了。”

但是连拨了几次都是“无法联系”,刘致远抓过她的手机一看,根本就没有网络信号。

窗外的老方满脸笑容,说:“两位别急也别气,手机信号早被屏蔽了。你们俩如今处在十万纳特的磁场内,对人体没有任何害处。那儿有椅子,你们请坐下来。小兰去倒两杯茶给客人。”

开车的那小姑娘答应一声,不一会就端来了两杯茶,笑嘻嘻的将茶从铁条间递了进来,放在窗下的桌子上。

庞颖抡起手来,一把就将两杯茶打翻了。叫小兰的小姑娘一声惊呼,庞颖瞪眼说:“少来这一套,再不开门我就开始砸东西了。”

窗外的老头满脸忧色,问那个三十多岁的俏丽女子:“娇娇,那魔花受到磁暴冲击时,会让人狂怒暴躁?你当时有这种情况吗?”

那名叫娇娇的女子一脸忧愁,缓缓地摇了摇头,说:“他们身上没有魔花,我感觉得到。”

老头一脸疑惑,说:“可是今天没有太阳磁暴,他们怎么可能摆脱它,那就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俩任何一人也不是魔花的持有者。你们俩说,是不是这样?”

刘致远心中佩服无比,知道这老者一定下过很大功夫研究魔花,于是连忙点头,并拉住恶狠狠准备动粗的庞颖,说:“先别激动,这位老者对魔花很有研究,先听他说说。”

老者却问:“你们是在什么情况下见到魔花的,请讲出来,我们一起参详。”

庞颖怒道:“既然知道我们身上没有魔花,为何不放我们出来?”

老者转身问娇娇:“你能肯定他们身上没有魔花?”

娇娇用牙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的样子,狠狠点了点头。

老头想了想,挥了挥手:“放他们出来吧。”

老头、凌子风、娇娇、刘致远及庞颖一众人坐在一个类似会议室的房间里,相互间作了介绍。原来老头是娇娇的爸爸,姓方叫做方明山,是坐落在城郊一个天文台的副台长,不过已经退休了。凌子风曾经是他的下属,几年前凌子风辞职办自己的公司去了,但和老领导的关系不错,一直保持着联系。开车的小姑娘是娇娇的侄女,她的爸爸就是老方,娇娇的哥哥。此前拥有魔花,让楚昭南失魂落魄的人便是娇娇。

刘致远庞颖分别说了见魔花的时间、经过,当然,他们隐去了楚昭南的名字,只说是一位朋友。

方明山与娇娇当下也介绍了他们接触魔花的情况:

最早接触魔花的是娇娇,她是在十年前一次进山春游时的事,那时她刚刚二十岁,大学毕业被分配在省城一家国营企业的技术科上班。春游就是他们科室组织的。娇娇贪着采花,一晃眼间就迷路了,本来是和大家在一处山梁上走,不知怎么的自己一个人就到了梁下的山沟里,同行的人都看不见了。这是一条山花处处的山沟,沟底是条溪流,溪流边上有一道隐隐约约小路。沟里的风景相当不错,不过娇娇急于找到一同出游的人,哪有心情看风景。她就试图从坡上爬上去,爬呀爬呀,当爬到某一个位置时,忽然涌上来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另一面山梁上有人在呼唤自己。抬头看时,那面山梁上却没有一个人。娇娇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那呼唤的感觉隐隐约约持续不断,拨动她的心弦,恍惚间,感觉那呼唤温馨、亲切,让人感动不已。娇娇此时不由自己,立刻就由这面坡下到沟底,跳过溪流,再攀爬那面坡。温馨、亲切的感觉越来越浓,娇娇仿佛置身于梦境里,被那种感觉感动得血脉忿张,随着感觉,她攀爬到了半坡处一面石崖之下,那儿有个浅浅的洞穴,洞穴里面,孤零零一支半黄半红的花朵在轻轻的摇曳,似乎在向她招手。

那枝花没有叶子,细细的花枝顶端就是花朵,与平常所见的花儿大不一样。不过当时娇娇内心充满了惊喜与甜蜜,她什么也没有想,就弯腰进洞围着那朵花又嗅又看,最后她伸出双手怜爱的抚摸它,那朵花却应手而落,掉在她的手心里。

自此那朵花就与她形影不离,不过初时同事及家人倒没感觉她有大的异样,只是觉得她容光焕发、神采飞扬,魅力非凡。但是渐渐的大家感觉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诱惑力,那诱惑力一天一天的增长,搅得与她交往的人魂不守舍。她所在的技术科接连出错,但是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出错。只要娇娇一走进办公室,所有的同事就陷入了怪诞绝伦的情绪里,

身为天文台副台长的父亲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在太阳发生磁暴时,娇娇身上的魔力就大幅减弱甚至消失,父亲因此怀疑空间的磁强度可以克制娇娇的魔力。最后,他们用磁力发生仪悄悄地对娇娇作了一次试验性的磁辐射,证明了父亲的猜测。但那次辐射之后不久,娇娇身上那朵花就神秘的不见了。不过由此他们知道了磁场对那花的确有相当的作用,可以减弱或完全消除花对人精神上的影响。

因此他们决定,用磁力发生仪对楚昭南也进行一次辐射。

刘致远打电话以商谈给镇子旅游投资的名义,约了楚昭南到一个饭店吃饭,娇娇、凌子风及他们的父亲提前已订了对面的包间,带了磁力发生仪。

十一点半,楚昭南准时到了饭店预定的包间,他很讲信用,只带了随身的一个年轻的男性秘书,此外再没有人。他的风度依旧那么迷人,沉稳儒雅,满脸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迈着矫健轻捷的步子,推门进了预定好的包房。

刘致远、庞颖笑容可掬的把楚昭南迎了进来。虽然事前他们早商量好了,要用强磁力消除魔花对楚昭南的致命控制,但楚昭南一进来,他俩不由自主的心中生出无限的孺慕敬仰之意,早把用强磁力攻击他的心思忘得干干净净,但此时对面房间的磁力发生仪开始工作了,娇娇、凌子风他们是戴了磁帽的,因此不受魔花的力量侵扰,按预先商定好的计划开始工作了。

楚昭南本来笑吟吟的刚坐下,服务员给他茶杯中的茶水还只倒了一半,楚昭南突然间周身就打了个机灵,惊恐万状的站了起来,左顾右盼,似乎便欲夺门而逃,与此同时刘致远、庞颖也周身一震,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明白了他们此行的任务,于是急忙奔向门边,意欲拦住楚昭南,嘴上却笑着说道:“老同学,你怎么了,快坐下我们喝酒。”

楚昭南此刻哪有余裕理会他俩,不过他只朝门边走了一步就停了下来,又退回原处,大概门边的磁力更强烈。他的秘书此刻也急急的站了起来,走近他惊慌问道:“楚总,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说着就来搀扶他的胳膊。

楚昭南一声也不吭,满脸紧张而且痛苦,他奋力一甩胳膊将秘书推了开去,然后他的脸上、额头豆大的汗珠就滚了出来。刘致远与庞颖忙拉住楚昭南的秘书,说:“不要动他,楚总正在和一种力量对抗,此时千万不能影响他。”

秘书又惊又怕,但他此时也不致该怎么办,三个人便瞪大了眼隔桌站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昭南。

楚昭南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汗珠滚滚而下,看得对面的三人惊恐不已。楚昭南似乎痛苦已极、无法忍受,他仰起了脸,张大了口喘气。就在此时,一道闪亮的色彩划过,那朵干花奇迹般的从楚昭南的口袋飞了出来,划出一条弧线,飞到了楚昭南头部的上空,在那儿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花瓣颤动着,聚合披散,无数条鲜艳柔和的光芒丝一般从花瓣中散射出来,照得房内五彩缤纷,宛如幻境。

刘致远庞颖不自禁的惊呼出声,说:“花魔,花魔出来了!”楚昭南的秘书也惊得低呼一声,为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所震撼。他们三个盯着那朵悬空转动的花,身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那朵魔花在楚昭南头部只悬空停留了几秒钟,然后突然下沉,掉入楚昭南的嘴里。楚昭南脸上顿时显出喜不自禁的神色,随即他又艰难的张大了嘴,脑袋前后晃动,很显然那朵花经过他的咽喉时遇到了点麻烦,不过,麻烦并不大,楚昭南干噎了几下,那花就顺利地通过了咽喉。

刘致远三人目瞪口呆的看完了这一幕,还没等反应过来,楚昭南便哈哈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用鄙夷的眼光俯视他们。刘致远庞颖两个吓得不自觉地就后退了两步,周身的寒毛直竖起来。

楚昭南又仰天大笑几声,然后大步跨前一步,笑嘻嘻的用眼光在刘致远、庞颖以及自己的秘书脸上扫来扫去。刘致远三人吓得一齐后退,直退到背部靠住了墙,面色若土。

楚昭南又笑吟吟负手左右走了两步,这才再度回过头来,满脸的灿烂,笑问刘致远等:“你们知道我是谁?”

刘致远战战兢兢看着他,惊恐问道:“你是谁?”

楚昭南大笑,满脸都是骄横的得意,他说:“你们不会知道我是谁,不过从今之后我就是楚昭南,楚昭南就是我,你们再也无法奈何我了!楚昭南的生命已经与我融为一体了,我初步取得了胜利!”

刘致远唯恐激怒了他,小心翼翼的问:“阁下本来就是楚昭南呀,你是我们的老同学,你记不得了?”

楚昭南飞快地摇头,说:“你错了,楚昭南过去只是我的寄主,我帮他成就了他的功名,帮他积聚起了无数的财富,可是他在我还无法回复生命本体的时候,就想将我一脚踢开,如敝履般的扔掉,我不得以之下强自冒险与他融而为一,我的冒险成功了。从今之后我有了人类的身体,但我的精神烙印仍旧没有变,我仍旧是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他上前一步,逼视着庞颖,莫测高深的笑着问道。

庞颖惊恐已极,尖声叫道:“你是魔鬼,你不是人!”庞颖话声未落便撒腿向外跑去,刚跑出一步,包间的门便开了,却是凌子风假装成酒楼的跑堂,手中端了一盘炒菜,过来探看这儿的情况。

庞颖大叫道:“凌子风,快出去,加大功率。快。”

楚昭南怒道:“泼悍妇,敢坏我的事。”扑上去便抓庞颖,但刘致远猛扑上去,在后面死命拖住了他。

庞颖趁这当儿一把拉了凌子风,快捷无伦的抢出了门。

庞颖凌子风冲入了对面的包房,对娇娇喊道:“加大功率,快!”

娇娇愁眉苦脸的说:“这得子风弄了,他这仪器设计得粗糙得很。”

凌子风一步跨了过去,右手拉起仪器上的一根绳子,用劲向上一提,那台机器的声音猝然大了起来。

庞颖喊道:“用劲,再加大功率。”

冷子风说:“不行了,我把绳子拉到尽头了。”

只听对面“哼”的一声,接着又传来两声惊异骇然的喊声。

庞颖风一样又跑出了门,撞入对面的包间,但眼前的情景让她也一下子呆了。只见楚昭南颓然坐在椅子上,面色蜡黄,一脸的沮丧憔悴,好像周身没有了半点力气。刘致远及那个秘书离的远远的俯身看着他,两人似乎心中都很害怕,所以不敢向他靠近。

庞颖大声问:“致远,那儿一加大功率,他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刘致远点了点头。

庞颖狠咬着牙,对着外面的包间就喊:“功率再加大,快,用把劲!”

机器的声音又勉强提高了一些,楚昭南痛苦得哼哼起来,嘴咧着、脸上的肌肉虬曲起伏,上身边哼哼边摇晃着,不堪忍受的样子。庞颖见状大是解恨,手指着楚昭南,厉声问:“魔鬼,你也尝到滋味了,快点说,你是谁?”

但是楚昭南此刻那有精力说话,他一声不吭,只挣扎着和越来越大的磁力相对抗。庞颖就逼近他,弯下腰看着他,狞笑着说:“还不老实吗?你再不说,我就将功率再加大了!”

刘致远却急忙喊道:“庞颖危险,别离他太近。”

但庞颖惊呼了一声,反喊道:“你们快来看,你们看他怎么了?快来。”

刘致远及那个秘书简庞颖喊得奇怪,一齐迈步上前细看,这一看也惊呆了,口张得大大的合不拢来。

只见楚昭南痛苦已极的脸上一条条的皱纹浮了上来,纵横交错,他的面容迅速由三十多岁的自信倜傥变成了六七十岁的老迈颓唐,遂着皱纹越来越多,他脸部的皮肤松弛了下来,原来扭曲紧张的表情渐渐缓了下来,在极短的时间内,楚昭南由一个年轻英俊的总裁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一脸苦相的老头。

刘致远惊得一下子跌倒在地,眼前的情景太不可思议了,可就在此时庞颖又惊叫了起来:“看,看他的头发!”

刘致远愕然抬头上望,这一次他喊出声来了,“啊”的一声。楚昭南满头油光铮亮的黑发,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竟一根一根的全白了,蓬松如雪。这时候那秘书扑了上去抱住楚昭南哭了起来,他可能受不了这极度的刺激,抱住楚昭南号啕大哭道:“楚总,楚总,这是怎么回事,我受不了啦,我要打电话到公司叫人来。”

庞颖跳了起来,一把拉开那个秘书,说:“不许你打电话,楚总让妖怪缠身了,我们这是在救他呢,我们要治死害人的妖怪。”

但是那秘书哪肯听庞颖的话,他掏出了手机,迅速的拨号。庞颖大怒起来,一把打掉了秘书的手机,然后她喊道:“致远,这人交给你了。我再去加大功率。”

庞颖风风火火闯入了对门的包间,兴高采烈叫道:“效果好极了,魔鬼就要招架不住了,凌子风,再加把劲。”

凌子风腰间的手机此刻响了起来,凌子风跳了起来:“糟糕,我怎么忘了约会,女朋友打电话问罪来了!”

庞颖不耐烦了,说:“这什么时候了,怎还能顾女朋友,快点,加大功率。”

凌子风也急了,说:“女朋友的事怎能不管,我追了她两年了,不知有多么辛苦,好不容易事情有了眉目。哼,你来曳这根绳子。”

庞颖怒道:“曳就曳,我的劲难道就比你小吗!”

庞颖接过了那根绳子。凌子风急急忙忙跑出包间,到外面打电话去了。就在他刚走到楼梯口,只听“嘣”的一声,是绳子断了的声音。接着传来惊天动地的一声大笑,那笑声豪迈爽朗之极,声音也大得出奇,如雷霆激荡般回旋在饭店的走廊里。

庞颖的劲太大了,又心狠花魔肆虐,没料到一下子曳断了仪器的绳子。绳子断掉之后,那台仪器立刻停止了工作。慌得庞颖手忙加乱的要重新接上那绳。这时候对面包房的笑声响起,但接着那笑声嘎然而断,随即传来了有人摔倒的声音。此时刘致远在对面高喊:“庞颖,快过来,出麻烦了。”

庞颖跑进对面包房,只见老态龙种的楚昭南直挺挺躺在地板上,已经昏晕过去了。刘致远与那个秘书正慌里慌张的要扶他起来,庞颖急问:“怎么搞的,刚才他不是在大笑吗?”

刘致远说:“庞颖,咱们商量一下,打120吧,要闹出人命,那就麻烦了。”

庞颖也慌了,掏出手机问:“真打?那我打了?”

刘致远转头看那个秘书,那秘书惊吓过度,此可以说不出话来,只拼命的点头。庞颖于是拨了号,报出饭店名字及所处的地点。

楚昭南在被送往医院的途中醒了过来,他大笑哈哈,说:“我重新活过来了,老天对我不错,哈哈哈,好啊!刘致远,快,快给我拿根烟来。”

医院对楚昭南进行了全面的检查,但没有发现任何他有病的的证据,他的一切都很正常,只是他的各个器官都衰老得厉害,从生理上说,他已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人了,虽然他的实际年龄只有三十多岁。

楚昭南在医院里做了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先进的美容手术,以便使自己看起来年轻一些,当然,头发也被染黑了,出院的时候,他的公司出动了十多辆车,头头脑脑的一大群人很恭敬热闹的将他接出了医院,然后驱车开往公司。

楚昭南认为自己获得了新生,他摆了盛宴,将刘致远、庞颖叫到一起,十分兴奋的举杯宣布说:“两位老同学,花魔已经被消灭了,我以三十年的生命为代价,终于使得花魔在我的体内销声匿迹了,来,我们干杯庆祝!我虽然老了,但历尽艰险后我终于恢复了自我。”

刘致远、庞颖相互交换了一下狐疑的眼色,然后举杯与楚昭南相碰。

楚昭南笑道:“两位老同学不必担心,这件事情你们俩都是有功之臣,我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俩说说,你们需要什么酬谢?”

刘致远、庞颖又对看一眼,然后异口同声说道:“我们要你兑现先前的诺言。”

楚昭南哈哈大笑,说:“好,我楚昭南是什么人,答应你们的事,绝不含糊。”

酒席之上,楚昭南就决定了在刘致远早已谋划做旅游开发的地方投入巨资,命名为迷人谷。庞颖除过得到了一笔钱外,还被楚昭南任命为迷人谷开发总公司的副总经理。

迷人谷的风景相当不错,绿树山花、幽谷炯深、流水曲折,又有大片的竹林和四五个溶洞,在巨资投入之后,这儿迅速的成为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休闲娱乐等产业也随着发展起来了。而楚昭南每隔一段时间就带一个漂亮的姑娘到这儿渡假。

刘致远此时因发展经济有功升任了副县长,主管经济工作。庞颖的肉店自然早关门了,一心一意的为楚昭南打工。她与刘致远都成了楚昭南的鹰犬,当然,并不是最忠实的。不过,楚昭南的秘密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最为详细。

楚昭南的财富仍旧滚雪球一样的增长,只不过他在男女之事上越来越不检点,传说被他勾上手的良家姑娘多不胜数,不过,他一个也不愿娶,他将这些可怜的女孩玩厌之后立刻就扔掉,根本不顾及她们的感觉。因此楚昭南的名声越来越不好了,省城的人都将他看作好色无厌的老家伙,认为他凭着巨大的财富勾引女子,诱惑她们,可是没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他的钱太多了,并且,那些女子跟他上床都是自愿的,被他甩了之后,还都对他念念不忘。

年轻的凌子风自己搞了一个公司,业绩尚算不错,他生产的是磁感应消声器,消声器的原理是:将声音接受后,按声音的频率、强度迅速复制出比原噪音满半个节拍的噪音,然后释放出去,就可以中和外界的噪音,从而达到消声的目的。

子风爱上了本市电视台生活栏目的主持人湘裙。这个湘裙是个极品美女,除过一等一的相貌外,她的学识,机智幽默,以及迷人的笑容,惯于撒娇撒痴的做派,弄得子风沉迷日深。他约湘裙吃过几次饭,也与她打过几次保龄球,湘裙似乎对他颇有那么点意思,两个人在一起时言笑晏晏、十分快乐,但湘裙却坚决不许子风提及恋爱的话题,只要子风一提起和爱情有关的话,湘裙立刻就笑盈盈的打断他,说:“停,停,难道我们俩现在的状态不是最好,那个爱字千万不能提起,一说这话题就俗了,就没有现在这种感觉了。”

两个人就在这种暧昧状态中,感觉其乐融融。子风的事业越来越好,不过,他总是尽可能的抽出时间,邀约湘裙说话,在外人看来,他们俩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十分相配。

但是有一天,在公园的柳荫下,湘裙告诉他:以后不再接受他的邀约了,因为她即将就要嫁人。凌子风大惊,一下子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脸色也是大变。凌子风说:“怎么是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你不是要嫁给我?”

湘裙缓缓地摇头,似乎不舍得离开凌子风,又似乎是不忍看见凌子风的伤感,她将脸转向一边,望着柳条外的花圃,说:“子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但我们只是朋友,我们不适合作夫妻。你,不怨我吧?”

凌子风缓过一口气来,眼中满是恨意,他暴躁的转到湘裙前面,大声说:“我怎么能不怨,我接受不了,我为什么不适合你?既然不是和你,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

湘裙低下了头,柔声说:“子风,其实我早告诉你了,我一直不许你提那个爱字,那就是我要把我们的关系限定在朋友的界限内。子风,你与我难道不是最好的好朋友吗?”

凌子风的眼中滴下了泪水,他瞪着湘裙,一字一板的问:“那么你告诉我,你要嫁的人是谁?”

湘裙摇摇头,说:“子风,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求求你,不要问这个好吗?”

凌子风却坚决要问,他不相信以自己的优秀,以自己与湘裙交往的密切,是谁竟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就横刀夺爱,获得了湘裙得放心。但是任他怎么问,湘裙就是不开口。

两个人临分手时,湘裙说:“子风,不要恨我。在我的心中,你是我永远的朋友,你的位置是无人能够代替的,好好经营你的企业吧,湘裙我只是一个极普通的女子,忘了我吧!”

凌子风凄然说道:“我要能忘了你那就好了,”他随即发狠说:“我绝不会甘心的,我会向你证明,我一定要比你嫁的那个人更优秀。”

在凌子风与湘裙见面的第二天,湘裙就向电视台辞了职,然后,她离开了这个城市,神秘的失踪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凌子风发疯般的去她常去的游乐玩耍场所找她,一无所获。凌子风给所有自己认识也认识湘裙的人打电话,希望得到湘裙的消息,不过,没有人有她的消息。时间悄悄的流逝,不知不觉地一个月就过去了。冷子风断定湘裙一定是遭遇了不测,因为,他无论用什么理由也无法解释湘裙的失踪。

凌子风几乎陷入了半疯狂状态,他痛苦得要死,一个人喝醉酒之后,躺在沙发上一边流泪,一边喃喃的唱着他曾与湘裙嬉戏时唱过的歌。

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打来电话的人是迷人谷的副总经理庞颖,她说:“凌子风,我是庞颖,你还记得吗?”

凌子风苦笑道:“记得又怎么样,我现在没兴趣和任何人说话。我已经崩溃了。”

庞颖哈哈大笑,说:“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也包括湘裙吗?”

凌子风一惊跳了起来,急得大叫道:“你有湘裙的消息了?她在哪儿,在哪儿?快告诉我!”

庞颖嘿嘿直笑,说:“哼,哼,你真的是对她入魔了,看来大家传说你是情种的话没错。好,我这人虽然无情无义,但我还是非常欣赏情种。”

凌子风连连跺脚,说:“别贫嘴贫舌的调侃了,快说,湘裙在哪儿?她怎么了?”

庞颖笑道:“凌子风你也别急,好歹咱俩一起共同战斗过。湘裙吗,我也只是听说,有人说在迷人谷见过她,说她背了一个小包,风姿绰约,脸上的表情却是冷冰冰的。只不过,她在迷人谷也就露了一下面,此后就再无任何消息了。”

凌子风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握拳乱舞,咬牙喊道:“这就行了,谢谢你。我要找遍迷人谷,上天入地,我也要把她找出来。”

庞颖说:“你记住,你找到找不到他我不管,但你绝不能给别人说是我给你提供的消息,千万记住!”

凌子风答应了。

凌子风独自驱车赶往迷人谷,开始了艰难的寻找。白天,他在每个山谷转悠,乘缆车上下,任何幽僻的地方也不放过。晚上,他就住在谷内的花月酒店里,思索着湘裙可能去的地方,推测湘裙失踪的种种可能原因。

五天之后,凌子风把迷人谷景区内所有的地方都跑遍了,但是湘裙的踪影全无。凌子风失望之余,准备到未被开发的荒沟深处去寻找,希冀着湘裙或许是迷了路,失陷在荒山的某个角落里。凌子风准备了一大包食物、饮用水,在第二天早晨悄悄的出发了,越过了游人止步的告示牌,穿过荒草榛莽,进入了一条他认为湘裙最有可能进入的山谷。

正是春天时候,山谷内小溪清凉、野草丰茂,各种杂树高高低低无规则的散布着,鸟声不时从树叶中婉转逸出,风景十分明媚。凌子风却没有心情看风景,他一边迈步前行,一边东张西望用眼睛搜索着山坡山谷的每一处地方。

山谷中山坡上都见不到一个人,但是小溪里不时有一两片绿树叶子飘浮在水面上,从上游流了下来。凌子风心中一动,他在河边蹲了下来,从水里捞起一片树叶拿在手中看。那树叶绿盈盈的,明显不是掉落的病叶。凌子风欢呼一声,轻声说:“这谷内有人。”

转过一处山坡,凌子风的眼前忽然一亮,嘴张得大大的无法合拢。只见眼前小溪弯过一片半月形的谷地,谷地中野花烂漫、蝴蝶乱飞,风景优美无比。溪边斜坡顶端一棵绒花树下,斜躺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红裙绿裳,头上戴了一顶野花与树枝编成的花冠。她面对溪水躺卧着,姿态诱惑无比。

凌子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用手轻轻敲了敲额头,又揉了揉眼睛,如释重负般轻吁了口气,这才轻手轻脚向那棵绒花树走去。

树下的女子并没有发现凌子风,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两眼含泪,漠然的望着溪水,手中持着一小段绒花树枝,正慢腾腾一片一片的摘下绒花的叶子,拿在手里端详一会,然后投向水中。

凌子风蹑手蹑脚地走到绒花树下。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心中五味据陈,脸上的表情也是复杂无比,不知是该惊喜还是该对她表示怜悯。他轻轻地叫了声:“湘裙。”

树下的湘裙闻声抬起了头,但她只看了一眼凌子风,立刻就又低下了头观察手中的树叶,只漠然说了声:“你来了。哦,你为何到了这儿?”

凌子风心情激动,他蹲了下来,瞅着一脸冰冷又幽怨无比的湘裙,大声说道:“湘裙,你怎么了?你为何突然失踪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湘裙,告诉我怎么回事?”

湘裙仍旧不抬头,说:“我的事情,告诉你有什么用呢。子风,这儿的风景美吗?”

凌子风问:“那个人呢,你失踪后,那个人没有找你吗?”

此刻湘裙抬起了头,问:“那个人?”

凌子风说:“就是你要嫁的那个人。”

湘裙凄然摇了摇头,说:“那个人永远不会娶我的,我,只不过是他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但是我为何这么傻,牺牲的那么心甘情愿,直到此刻,还仍旧在想他念他,希望他能回心转意,虽然我知道这绝无可能。”

凌子风心中抽稸了一下,疼痛的感觉在五脏内四窜,与此同时,愤怒似火般腾的燃烧了起来。凌子风站了起来,厉声问道:“那个人是谁?”

湘裙嗫糯说道:“他就是楚昭南。”

凌子风打了个趔趄,几乎跌倒,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楚昭南虽然以财富雄厚而闻名遐迩,但是自那次吞花事件之后,他已经是一个老态龙钟、脚步蹒跚的老头子了,昔日的风流倜傥消失无踪,并且,他的名声那么坏,青春美丽骄傲自负的湘裙怎么会看上他,这,这不是天方夜谭吧?湘裙并不缺钱花,湘裙也不乏崇拜者追求者,可是,她怎么会爱上这个决不可能爱上的人?

湘裙对凌子风的惊愕没有半点反应,她呆呆的望着远处,仿佛神魂具醉般喃喃说道:“没有人能理解我的想法的,楚昭南给我的感觉任何人也是无法想象的,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呀,虽然他抛弃了我,但是我仍旧不后悔,若他能回心转意,我仍旧毫不犹豫就会投入他的怀抱。可他能回心转意吗,他不会的,他的心在不会专注于一个女人的身上,唉。”

这句话如一桶冷水浇在凌子风身上,让他从头到脚都变凉了。初见湘裙是的喜悦顿时无影无踪。凌子风尴尬的看看了根本无视自己存在的湘裙,问她:“可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湘裙一边将一片树叶慢慢的投入溪中,一边说:“我伤心之下就跑到这儿来了,我在这儿摘这叶子。如果这枝上最后一片叶子是单数,那么,我就决定死在这山谷之内,再也不出去了。”

凌子风气坏了,手脚不由自主地颤抖,望着眼前花一般的女子,一股恨意由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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