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灯舞会是一个时代的糟粕,我没有去过,但是听很多人说,并且我们的老板曾经也经营过一家黑灯舞厅。
所谓黑灯就是舞厅每隔二十多分钟熄掉屋内所有的灯,十五分钟或者二十分钟后再点亮,然后重复进行。这样的舞厅的乐趣就在黑灯的时候可以为所欲为。这种舞厅票价十分便宜,一般在五块到十块钱一张。酒水价格也不贵,只有外面两三倍的价钱。应对的人群档次也是从高到低,鱼龙混杂。门口从崭新的跑车到破旧的自行车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中国交通工具变更博览会。
我曾经管理过一家小型夜场,当时那个店没有负责人,而我所负责的店面又离着这个店很近,所以被老板委派同时经营一下这家店面。
这家店面的楼上就有一个我刚才所讲的黑灯舞厅,店面的正门在我们会所的大门侧面。而我们场子中有一个楼梯也可以上去,只是平时封闭住了不让人走动而已。
那天我与客户吃完饭,司机小周就拉着我们一起回到了这个小场子,客户没来过这个店,所以想看看。
客户姓党,黑黑瘦瘦的,四十多岁长得很有男人味,从不嫖娼也不找陪酒公关。唯一的爱好就是去黑灯舞会泡良家妇女。
那天我们唱了会歌,他就坐不住了,问附近有没有黑灯舞会。
房间内并没公关,我当时也不熟悉这个场子,房间内的公主说:“先生,楼上就有一个。”
党哥当时就出现了两眼冒光的神态,于是说:“老鬼,你先忙去吧,我上去自己跳会舞,下来后给你打电话。”
我于是就去看场子的报账之类的了,而公主指给了党哥场子内的楼梯,于是他翻过隔栏上了舞厅。
我看了大约两个小时候,党哥敲门进入了我的办公室,抓起我的水杯就狂饮而尽。我有点诧异,平时他去舞厅,总该带几个女的一起去我场子唱歌,今天怎么就他一个人。
我说:“今天玩的不好?还是已经把女人带进房间唱歌了?”
党哥喘了几口,擦了擦汗说:“这里的舞厅太好玩了,漂亮的女子真不少。可惜都不跟我下来玩。”
我放下心来,客户的满意就是服务行业的宗旨。我们又唱了一会歌,喝了会酒,然后我就送他回家。
边走他还边说:“刚才灯光下,我还看到几个很年轻的女孩子,身材劲爆极了。下次你一定得陪我去。”
我随声附和着:“行,行,看把你美的。”
小周拉开了车门,临上车前,党哥随口问了一句门口的泊车保安:“这个舞会几点开始,明天我还想来。”
保安一愣,然后看看我面色有些为难的说:“先生,您明天可能来不了了?”
“这是什么话!”我看到党哥脸色微变,于是我训斥着保安,说话太不中听了。
保安一看我有点火赶忙解释着:“不是,不是鬼总,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个舞厅正在装修,而咱们楼下夜总会继续营业。我是这个意思。”
党哥听了面色一缓,然后递给保安五十块钱小费,问道:“那什么时候重新开业呢?”
保安接过小费想了想说:“这可说不准,都装修了半个月了,一直在停业状态,估计还得十来天。这两天门口的车少多了,连我们夜总会的生意也不大好……”
我们没有再继续听他的唠唠叨叨的回话,因为当听到“已经装修半个月了,一直在停业状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落荒而逃。只留下站在那里,独自发愣、不知所以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