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顺势爬上了枝头。一缕一缕的透过玻璃上破旧的报纸。阁楼上的血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鲜艳,滴滴答答很有节奏的滴在地板,溅在白色的墙壁上,墙壁上破旧的水彩画摇摇欲坠。
此时,一只蝴蝶偷偷飞了进来,在这浓郁的血腥味里显的异常不协调,灰暗的房间里面唯一的生命迹象,它翩翩起舞,一会儿停靠在梳妆台,一会儿休息在天花板的电风扇上,休息够了,又开始翩翩起舞。它飞到了花架上。“噗呲”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它。灰黑的粉末在光线中缓缓落下,顿时消失在空气中。
起风了。他睁开了双眼,慢慢的用双手将自己支撑起来,深呼吸了一口,起身,进了卫生间,挑出了自己的牙刷,将牙膏涂在牙齿上,提起牙刷上下刷了起来,看着镜中的自己,那个充满忧伤的眼神中布满着血丝,那是仇恨还是犹豫。一张憔悴的脸加之络腮胡子,他苦苦的笑了,满嘴的泡沫,十分尴尬。他拿出了放在镜子前面的剃须刀开始小心翼翼的刮了起来,再次抬起头来显得有精神多了。
洗漱好自己后,拿了妻子的牙刷,打上了一盆水,将那许久没有用的毛巾放进了水中,随手将牙膏放进了口袋。他看了看画,曾今妻子最爱的画。然后朝着妻子的地方走去,脚下堆起的厚厚的树叶,踩上去发出清脆的声音,沿着阁楼的楼梯一步一步的向上,走到了妻子的身边。妻子躺在了棺材里面,脸色发白。他将牙膏涂在了牙刷上在妻子的嘴唇上来回清洗,又用水擦拭着妻子满身的血,他解开了她的衣服,将血擦干净,又给妻子换上了新衣,化上妆,涂上他曾今为她涂过的那个颜色。他俯下身,亲吻着妻子的额头,脸颊,双唇。此时这个男人再也无法忍住眼眶中的泪水。心里太久的压抑,彻底的爆发出来,歇斯底里的哭了。一把瘫软在地。
风更大了。他站了起来,走在了离棺材不远的地方。一具支离破碎的死体,七零八落。血还在不停的流淌,渗透着木质地板。他趴在尸体身上开始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突然,他面目狰狞,对着两具尸体,破天荒,开始谩骂了起来。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最爱的妻子会死在自己的手上,而自己却是被自己深爱的妻子伙同那个死无全尸的男人一起杀害了,更没有想到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蝴蝶从画中飞了出来,而他抱着妻子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