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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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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鬼故事 重生》

我是一个被太阳遗弃的孩子,从未有享受过阳光的温暖,偶然在电视上看到片名为《阳光之歌》的日剧,里面的女主角同样是一个不被阳光喜欢的孩子,但是她还有音乐为伴,但却在人生即将闪耀的时候,离开了人世,即使在最后一刻阳光仍不愿眷顾她。

我总觉得自己和她有点儿像,却也不像,至少我不会有那么短暂的生命。就算太阳之神不喜欢我,但我一样可以活得很好,尽管日子是那样的索然无味。

我是一个自由职业者,在电脑设计行业中游走自如,至少让自己衣食无忧,但这样的我,却经常失眠,难得睡着,却又被卷进奇怪的梦中。

如往常一样,天边刚露鱼肚白时,我刚好结束手头的CASE,洗去一身的倦怠后,将自己丢进大床上,补眠。许是连续48小时不眠不休工作的缘故,头刚刚沾到枕头上就没有了意识。

不知睡了多久,仿佛有一个世纪的时间,我是被扰人而又刺眼的光线唤醒的,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这是我人生二十个年头中第一个没有失眠,没有被诡异的梦干扰的睡眠,上下左右地摇摆了一下脖子,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唤醒身体的每一个细胞。我突然发现自己并没有睡在那张松软的大床上。

直到这时我才注意到,原本放置在我房间正中的大床,正在被阳光覆盖着,白色的床单在阳光的照射下,更加白的刺眼。

而此刻,最让我庆幸的就是自己不是在那张已经被阳光温暖了不知多久的大床上醒来,尽管这张床在阳光下看起来是那么的舒服。

尽管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尽管我对自己为什么没有睡在床上心存疑问,尽管我的脑子里还是一堆问号,但没有被阳光招待,还是让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刚站起身,我终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套公寓租金十分便宜,主要原因就是采光不好,而我选择的则是更加背光的一层——一楼,上面还有十七八层,这阳光是怎么照进来的?

想到这,我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背对着床,不敢回头,怕看到什么不好的景象,但逃避不是我的个性,做了三次深呼吸,对着自己催眠后,我鼓足勇气转头,这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如坠入十八层地狱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张床,让我惊讶的不是床本身,而是照射床的光,仿佛有意识搬的在慢慢扩大,而且那光线的源头似乎是直接透过房顶子折射下来的。

我把自己的背紧紧地靠着墙壁,眼睁睁地看着光线慢慢向我袭来,而白晃晃的光里面隐约可以听见扭曲的令人作呕的笑声,尖锐的刺激着耳膜。我想躲开,但脚却像生了根一样死死的钉在了地板上,一步也抬不起来。

我想要大呼救命,可张大了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我被困在这个无声的空间中,看着可怕的光线张牙舞爪的向我袭来。

我在心里不住地告诉自己醒过来,醒过来,你在做梦,快点儿醒过来啊!那可怕的光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可以感觉到它照射在自己的脚上,小腿上,这不是普通的阳光,更像是一头饥渴的野兽,因为被它笼罩的地方有一种渗入皮肤,刺进骨缝的疼痛,又如千万只蚂蚁爬遍全身,刺痒难耐,却又不能动手抓挠,

在这股灼烧的光芒吞噬我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心对着自己咆哮:“醒过来,醒过来,别再睡了,如果这是梦,为什么还不醒过来!”

“嗡!”尖利电车压过轨道的声音,带着一阵卷人的阴风呼啸而过。

我惊醒过来,一身冷汗,抹掉额头上的水珠,环视四周,地铁站,原来我在等地铁的时候睡着了啊!难道是太累了?按压自己的眉心,坐在椅子上缓了缓,起身,什么东西随着直立的动作从腿上掉落,弯腰拾起,原来是是一张塔罗牌,是大阿尔克那中名为塔的牌,这张牌寓意是毁灭,这是一张不管正位还是逆位都没有好的解释的牌。

奇怪的这张牌怎么会出现在自己身上,虽然平时偶尔会玩,但从来不深入,从心里就不相信这些。将牌随便丢进附近的垃圾桶中。

环视了一下,站台上已经没有几个人在等车,月台上的电子表时间显示23:30,天,已经这么晚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打瞌睡。但又想不起来自己是在什么时间出来的,做了什么,怎么到的这里,这是哪条线路,脑子中一片空白,只记得刚刚那个诡异无比的梦。

我甚至连自己有没有打卡买票都不知道。再次四处看看想找一个看起来明白的人,问问这是哪,下班车将开到哪,再决定是上车,还是离开这里。

站台上等车的人几乎为零,屈指可数的几个人中,一对如胶似漆的青年男女正腻在一起互相咬耳朵,时不时女的还发出讪笑声;另一个面无表情,靠在地铁警卫室边上抽烟。

我放弃去招惹这几个人,最后只有墙边的长凳上坐着一个老人,看起来很面善的那种。

我走过去,礼貌地打了个招呼,:“请问下班车到哪?”

那老人连头都没抬,跟别说看没看我,就指了指站盘,那意思就明显就是让我自己去看,明摆着不要打扰我。既然人家不愿意搭理我,只好走到站盘前,仰起头费劲的在一行行车次中寻找,哪知道那盘飘过的字体怎么看都不是人能看得懂的东西,通俗地说就是一堆蝌蚪在版面上飘。

我再次回头去看那老头,结果长凳上连个人影都没了。心想,这老头腿脚真好,跑的真快!我才看了不到一分钟,人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没影了。无声无息,我觉得背脊一凉,的确,那对恋人不管,他们本来就把自己放在一个桃色空间中,说话声音极低,但另一个人似乎也是一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下意识地去看剩下的人,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

我很想再去找个人问问,但觉得愿意搭理我的人几率仍旧很底,而且多数可能还是让我去看那个飘着蝌蚪文的板子。与其那样,还不如等车来,站台上自然会报站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电子时钟秒数从1到60,然后再从头来一次,分钟数一点一点的增加,眼看就要到十二点了。

终于,漆黑的隧道尽头闪过一道亮光,那是地铁进站的信号,这辆车用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才缓缓地开进车站,速度可比乌龟爬,等了很久,我仍没能如愿听见报站名,门开了,没有人下来,只有刚刚三个人上车。

我犹豫了一会儿,上还是不上举棋不定,但不上车又能去哪呢,电子表时间显示23:59:30,这个时间,估计上去叫计程车更难。算了,管不了那么多了,在电子门闭合前一秒,我迅速冲进车箱,心想着:反正做错了再坐回来就是了。

车门在身后夹带着一阵阴风关闭,车子缓缓开动,在驶离站台前一刻,眼睛的余光看到那个电子表盘上的时间正好变成24:00。撇撇嘴,实在不怎么吉利。正想找个地方坐下,顺便扫视到车上什么人都有,各干各的,跟平时做的地铁没什么区别,其中还有几个混街道的黑人小鬼在车厢里追跑一阵,才消停下来,坐下了仍是你戳戳我,我拍拍你的,我皱了皱眉,径直走到最后一节车厢,这里面没有人,而且凉凉的冷气吹拂过皮肤,刮得皮肤生疼。

我不想呆在这个诡异的车厢中,等我想开车厢门离开的时候,原本应该存在的门已经不见了,赶紧朝四周看看车窗还在,但是前后都没有车门。

我头脑一阵空白,回神时,我正靠在原本应该是车门的位置上。我记得明明是从这里走进来的,但没有门,我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探视性,敲敲身旁的车壁,不是假的,也没有镂空的声音。

此时我只觉得心里发毛,但是想到正贴着如此诡异的车壁,让我更加难受。这里看不到车窗外面,只有黑漆漆的一片,不如往前走走,看看车窗外面是什么,壮着胆子往前走,每走一步心里默数一个数字。

数到十二的时候,我站在第一扇车窗前,左转头看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右转头看看,和左边一样,只有我的倒影。我如此类推的向前走,每到一扇窗户就左右看看。

当我默数到三十三的时候就已经走完了整节车厢,其间我观察了每个车窗,都很正常,没有任何异样,敲了敲另一边的车壁,与之前的那个相同,于是我又按着刚才的方法走了回去,但是这一次当我走到这边的时候,默数的数字不再是三十三,而是六十六。

怎么会是六十六?我觉得自己在冒冷汗,伸手胡乱抹去从头下滑下来的汗珠,心里不断地安慰自己,肯定是刚刚太紧张数错了,再数一次好了。可仍旧觉得毛骨悚然,如果错了怎么还能成倍数增长?

使劲地摇头,暗示是自己数错了,必要胡思乱想,于是我决定再走一次,这一次我数的仔细,以至于一直低着头数数,而忘记了去看车窗,等我数了一个来回,数字依旧不一样,不是成倍减少了,就是成倍增加了。

我已经不想再去数了,估计再数一遍我觉得自己会疯。被困在这个没有出入口的车厢中,车子仍旧龟速前进。与其做无用功的费劲数数,还是坐在这里哀叹自己,不如找个方法离开更实际。

我四下寻找着坚硬些的东西,可以敲碎车窗,等车子进站时,把车窗打碎跳出车厢逃跑。而这时,我才发现这节车厢没有坐椅,努力回忆之前的景象,记得开始时明明是有的,可现在却……没了?是没了,还是我记错了,我觉得自己的记忆实在靠不住。

当我再次抬头看车窗的时候,车窗中还是映着我的倒影。而此时的我正面对着其中一扇车窗,这个角度,同时也让我看清了身后车窗映出的是什么,当然是我的影子,没错,只是不是背面,也是正面的影子,与我面前的玻璃映照出来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是怎么回事!我猛地转头,没对着另一面的窗户,背后的窗户画面没有因为我的动作而变化,还是之前的景象。

此时此刻,我什么也感觉不到,觉得自己被隔绝在这个矩形的盒子中。任我尖叫,前后奔跑,拍打侧壁,都没有任何声响,或回声。空洞洞的绝望,□□裸的剥夺感。我想一只被困在实验箱子里的小白鼠一样,手足无措的来回跑着。

疲惫,除了疲惫,还是疲惫,软弱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不敢抬头,只怕看到窗户上反射出的自己的身影。双手抱着头,告诉自己,这是梦,我又在做梦了,醒过来,醒过来,睁开眼,一切都恢复原样了。

对着自己催眠,闭上眼睛站起来,深呼吸,猛睁开眼,视线所及之处还是一成不变,窗户中自己的倒影,仿佛在笑,嘲弄的笑,似在讽刺自己的自欺欺人,在嘲讽自己一次又一次骗自己的愚昧举动。

不是的,你们什么也不知道,不是的!不要再笑了,不要再笑了,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资格笑。我发疯的敲打着每个窗户。那些影子依旧在笑,笑得更加张狂,更显出我的懦弱无力。

这时,窗户中的影子就像有了生命一般,同时伸出左手,用食指指着我,左手的手腕处鲜红色的液体回应着地球的吸引力,脉脉地流淌下来,是血,鲜红色的血,我的影子在流血!白色的连衣裙,被染成艳丽的红色,苍白的脸孔,狰狞地看着我,血淋林的双手,齐刷刷的指向我,指责我的不是。

我无措的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我并不想这么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要!救救我!”

窗户中的影子一个个活了过来,穿过黑色的窗户,像断线的人偶般一个个从窗户中机械的走了出来,血迹斑斑的裙子,已经侵泡成红色的一双双手,一齐向我的脖子伸过来,我不断地后退,躲闪着,直到无路可退,瞪大眼睛看着一张张面目狰狞的自己,伸展着血淋淋的双手,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不想死,不要,我还不想死!”

“叮铃”床头闹钟准时尽职的铃声大作。我惊恐的张开眼,眼球四周转动,自己的公寓,自己房间,我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一切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没有变化,那么我刚刚……

是在做梦?如此真实的梦,那么长,那么可怕。掀开被子起身下床,一张卡片落在地上,塔罗牌大阿尔克那愚者,牌号为零,含义是流浪。

我从未买过塔罗牌,看见这么一张牌直挺挺地躺在我的面前,再次觉得自己仍在梦中没有醒过来,抬起头,我看见写字台上摆放着一排什么,拾起卡片走过去,桌面上也摆放着几张塔罗牌,依次是太阳——生命、恶魔——诱惑、死神——结束、魔术师——创造、皇帝——支配,以及最后一张命运之轮——轮回。

中间空了两个牌位,我将手中的一张放添加进去,还是差了一张,睡衣的口袋中好像有东西,摸了摸,掏出一张,在梦中地铁站丢掉的那张塔的卡片,直愣愣地看着发呆,机械的将它摆放在最后的空位上。

这个牌阵展现在眼前:生命、诱惑、结束、创造、支配、毁灭、流浪、轮回。

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一套牌,搞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梦里还是已经醒过来了。

精神恍惚的来到盥洗室,镜子中的自己还是面无血色,一贯性的打开镜门,从里面拿出洗漱用具,关上镜门。

我惊叫一声,东西从手上滑落,镜子里面出现穿着中世纪黑色斗篷,带着帽兜的黑兮兮的脑袋,没有脸,帽子下面黑乎乎的。那东西动了动,从镜子中探出一只骨架子的手,伸向我,抓住我的脖子,任凭我尖叫,挣扎拍打,不起任何作用。

“醒过来,醒过来,不要再睡了,醒过来,这是梦!”

冷汗森森地精醒过来,我呆坐在床上很久,很久,没有任何动作,不去看写字台,不去盥洗室,不想做任何事,只是呆坐着。阳台上随风飘动的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下床走过去,惊恐万分的看着那个飘动的纸片,塔罗牌审判,寓意是复活。

我一步步地后退,脚下被阳台的门坎绊倒跌坐在地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为什么还有这些牌?我还在梦中吗?不会的,刚刚跌倒的时候我感到了一阵疼,是的,我醒着的,之前也是,痛感是真实的,我醒着的啊!为什么?

不要,放过我吧,我不要。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心中祈求着一切的停止。

风从敞开的阳台窗户中穿过,吹落了片片纸张,一张张落在我的眼前,是之前的那些牌,还没有结束,我有感觉这会一直持续下去,只要我还在这里。除非……

我放下手,直起身,扶着门框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外面阳光明媚,撤下随风飘动的那张牌,回屋捡起地上的牌。开门,恍惚地坐上电梯,按下到楼顶的按键,沿着通往屋顶的楼梯一直来到了天台上,耀眼的阳光打在身上,火辣辣地疼,皮肤像要裂开一般,我忽略这些,走到天台的边缘处,将手上的牌全部丢弃在风中,看着它们随风四处飘散。

微微一笑,我终于明白那些牌的意思了。于是,我纵身一跃,跳了下去。风在耳边呼啸,一排排窗户从眼前经过,此时的我看到了什么?

也许看到了吧,也许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问题盘旋在脑中,我究竟是谁?

……

白色的病房中,护士给病床的人做了例行检查后,端着托盘离开。走到门口,和一个中年妇人迎面碰上,护士小姐笑着说:“您好。又来看您的女儿啊?”

妇人点头说:“是啊,今天怎么样?”

护士小姐回头看了一眼,摇摇头说:“还是那样,不过情况会好的,您要有信心。”

妇人点点头,岁月的痕迹已经深深刻在脸上,眼中划过一抹哀伤。她什么也不想要,只想让病床上始终昏迷的孩子醒过来。尽管自杀未遂,但因药物作用,心脏曾一度停止跳动,连带脑部严重缺氧,导致即使施救成功,脱离了生命危险,人却一直处在昏迷状态,无法醒过来。

妇人后悔当初为什么要这么逼迫自己的孩子,以至于她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抽泣着:“乖孩子,你醒过来吧,醒过来,妈妈什么都依你,不再逼你了,好吗?”

病床上苍白的女孩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辅助仪器嘟嘟的声音。

妇人擦干眼泪,起身打开窗户,对着床上的女孩说:“你看,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呢,你什么时候醒过来,咱们一家人出去郊游。……”妇人开始细数着将来女儿醒过来打算做的事情,此时她没有注意病床上的手动了动。

妇人转过身,看着窗外叹气。

病床上,女孩的睫毛上下振颤着,手指再次动了动,辅助仪器似乎检测道了什么,发出“嘀嘀”连续的警鸣声,妇人仓皇转身,医生护士一起冲进病房中,妇人看着他们又再次进入战备状态,无力的靠在墙上,难道她的女儿这么恨她,宁肯选择死亡,也不选择第二次的生命吗?

一番抢救后,医生和护士逐渐散开,妇人看见女孩的呼吸器已经拔了下来,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她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医生激动地说:“恭喜您,这是奇迹,奇迹啊!”

妇人直勾勾地看着病床上的女儿,长达一个月的昏迷,耗尽了她的营养,苍白的脸上,乌黑的眼睛茫然的看着自己。妇人激动地跑过去抱住女儿,哭着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妈妈不再逼你了,妈妈错了。”

女孩没有任何动作,妇人觉得什么地方不对,松开手,看着医生,医生也有些茫然,女孩动了动嘴唇,虚软的说:“你们是谁?我又是谁?你们谁看见我的卡片了?”

风吹过外面的树梢,阳光依旧,天空依旧,医院住院部楼房高耸入云,自楼顶的上方飘下一张卡片——塔罗牌节制,寓意是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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