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碰见冯宝珠了,自从帮她把运势改了之后,已经好长时间没碰面了。
那个星期天我照例去买东西,只见一个女生满面红光地喊着我的名字,骑着单车就飞驰过来。
我的记性那时似乎突然读取失败,名字就在嘴边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脑子里不断冒出她的生辰八字,紫微命盘,就是没有她的名字。
我只好微笑着说:“你是珠,珠,珠……”
“你才是猪呢!”
“呵呵,不是,我有点忘记你叫什么了”我一边傻笑一边挠头
“哼,就知道你忘记了,我叫冯宝珠,怎么连美女的名字都记不住啊。”
“哦,对,不意思,你最近还好吗,伤好了?”
“早好了,最近不知是不是转运了,很少碰到倒霉事了,哦,对了,还是碰到一件很倒霉的事。”
“啊,什么事?”
“就是梦见你了,哈哈!”
“呵呵”我尴尬地抽动嘴角。
“对了,我说过请你吃饭的,正好快中午了,你想去哪里吃啊?”
“呵呵,你真的想请吗?”
“当然了!”
“那就请我去你家吃个便饭吧,呵呵。”
“啊,真是的,把你带回去老爸又要问是不是我男朋友了,烦死了。”
“哦,不方便啊,那算了”说完,我正要走
“哎,哎,算了,就说你是我同学好了,等我把车停好一起走”宝珠骑着车去了不远处商场的停车处,她停好车之后带我上了一辆公交,这趟公交是开往市郊的长途巴士。
“怎么你家住在市郊吗?”
“以前不是的,后来我上大学后,爸爸就硬要搬的市郊去,找了一处市郊山脚下的地自己盖了一栋带院子的房子。”
“你爸爸还挺会享受生活啊。”
足足坐了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车,下车还走了十几分钟才到她家。果然是一幅田园之乐的景象,前院种着桃李,旁边还有葡萄架,爬山虎把三层小楼打扮的郁郁葱葱,后院居然还有一块用鹅卵石砌出来的鱼池,里面养了十几尾锦鲤和一些睡莲。
冯宝珠在楼下喊了起来:“爸,妈,我回来了。”
“你这孩子,怎么今天回来了!”一中年男子走下楼来。
“***出去打麻将了,今天就我们爷俩吃……”他还没说完,看见我站在院子里。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哎,这就对嘛,有了男朋友立马就要带回来给老爹过过目撒。”
“不是的,不是的,他就是我一个同学家里玩的。”
那男子向我走了过来,我点了一下头,喊了声:“伯父好。”
他握住我的手,奇怪了笑了笑,说:“原来就是你啊,我女儿不懂事,我又不在身边,有时候也帮不了她什么忙,多亏你照顾了,今天就应该来吃个饭嘛,我今天亲自下厨,炒些个农家菜给你尝尝。”
我听完后觉得宝珠爸爸像是话里有话。
“爸,你在说什么呢!”宝珠嗔怒地跺了几下脚。
“没说什么,啊,我女儿还不错,你要加油追啊,好了,我去做饭了”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向后院。
“你别听我爸瞎说,他就是这样的人,整天神神道道的。”
“没什么,你爸很有意思。”
宝珠去厨房帮他爸爸做饭了,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喝着茶,漫无目的到处看。越看越喜欢这院子,这院子的风水格局很好,并且前院铁门为金,果树为木,苗圃有土,后院鱼池含水,厨房生火,五行俱全。整个院落的阴煞之气本应聚于后院鱼池水中,但池中锦鲤长年游动搅散煞气使之难聚;前院的树木又留住了入门的阳气,阳气蕴于阴木之中,此举可使阳气过盛之时不伤及人体,就像一个缓冲系统,所以整个院落的风水就是一个养人的风水,人住这里阳寿都要增长好几年。
不过,这里的风水格局似乎是人为布置的,没有哪个人能在无心中摆出这样的布局。
我正琢磨这个院落布局的时候,忽然有人大力地敲铁门,一边敲还一边喊:“冯先生,冯先生,我儿子又被鬼拍了。”
我正要去门,只见宝珠的爸爸迅速跑了出来,宝珠也跟了出来,去把门打开了,帮着门外的一对夫妇把一个男孩抬到了院子中央的桌子上。
“莫急,莫急,没事的!”他一边安慰前来的两夫妇,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孩子。
“嗯,还好,还好,有的救啊,等我回去拿碗水!”说完他就进了屋。
我在一旁也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孩子的病症,似乎不像是被幽灵伤的,小孩胸口肿起一个紫色的大包,看起来反而像是身体中毒后的应激反应,搞不好是被什么毒虫也蛰咬了,这个应该赶紧送医院啊,难道宝珠的爸爸是个医生。
宝珠爸爸跑回去拿来了一只小杯子、一支毛笔和一个大黄葫芦,然后从葫芦里到处一些水到杯子里,用毛笔蘸了蘸水,接着一边喃喃地念着什么一边在小孩身上肿起来的地方用毛笔画了一个水圈,最后用毛笔在脓包上画了个十字。怪异发生了,那个紫色大脓包居然象熟透的栗子一样裂开了,从里面缓缓流出黑色的脓水,接着是暗红的血水,血水流尽露出了鲜红的肌肉。
宝珠爸用杯子里剩下的水给小孩子冲洗了下伤口,然后给他敷上云南白药。
敷好后,宝珠爸对那对夫妇说:“好了,没事了,回去好好养几天就行了,以后没事不要往那些没人的地方跑。”
“唉,好的!”两夫妇答应着,抱着孩子离开了。
“咦,哪来的焦味?”我嗅了嗅说。
“哎呀,糟了,我的泉水鱼还在锅上煎着呢!”说着他风一般地冲向后院厨房。
于是,今天中午的农家饭最终改为农家挂面,加上农家泡菜。